见他闭嘴了,佴因就坐到座位上翻看资料,丝毫不打算提及刚刚发生的事。
即便佴因没问,闻亦柊回想起楚迟的话,依然想解释点什么。
措辞半天,他却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哑着嗓子道:
“可能我确实有点问题,就像楚迟说的是个神经病。”
佴因合上资料,抬眼看向他。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所做过的有些事,既像是我自己做的,又不像是我做的,尤其是那两段日子里,甚至到了没法跟人正常交流的地步。”
佴因压下眼中波澜:“所以你后悔做这些事了?”
“不。”闻亦柊认真思虑后道,“或许只是因为,那时候不是我在控制欲望,而是欲望控制了我,我无比庆幸我做了那些事。”
“现在也是一样,我的欲望告诉我,我还想再贪心一点。”
他攥了下手中的皮筋:“同桌的关系满足不了我,床上朋友的关系也满足不了我。”
“和我在一起才行。”
“如果可以规定时间,那我要求无上限。”
分秒推动变得缓慢煎熬。
“想好了?”
闻亦柊“嗯”了一声,低而哑,几乎是光用气息发的声。
他等了很久,才等来那一句含笑的话语:
“表现良好,予以通过。”
……
血流淌在摊开的手心,顺着掌心纹路大面积扩散,闻亦柊面不改色地把手握成拳,血重新汇聚成滴掉落在红色跑道上,在视线中消失。
之前掐楚迟那几分钟,他愈合了个七八的血疤已然开始隐隐作痛。
刚刚学校之间交流握手的时候,他对面站的恰好是选择退赛的楚迟。
大约是在手里藏了小刀片,血疤被重新割开,破了口。
就楚迟能把这些小孩子把戏搬上台了。
顶多就是失些血,影响不了他长跑时的好心情。
没了楚迟,他的胜负欲随之飞散。
他原本准备匀速跑完全程。
不过在他发现佴因收起资料和他对上目光时,他改主意了,下意识脚下缓缓提速。
当佛系不再佛系,突然被超的人有点迷茫。
完成最后一圈后,闻亦柊眼尖地瞧见佴因走到了终点处跑道旁,提前减了速,使他直直冲向佴因时没有太大冲击力。
众人见怪不怪,刚跑完靠别人身上的多了去,没直接趴下不错了。
闻亦柊把头埋进佴因颈间,放了一部分力在其身上,大口喘着粗气,也不嫌这个姿势累。
呼出的气息扑在细腻的皮肉上,勾起痒意,佴因不由缩了缩,鼻尖敏锐地嗅到异常的味道。
血腥味。
佴因耐心等了一会儿,在察觉到闻亦柊按捺不住开始在他脖子上轻啄后,他将人推开,眼中冷凝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