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津有些掩饰地在路边停了车,看了一眼路况,然后满是愕然地抬头。
难以置信。
他居然把车停在了电视台的对面、从前他接季声时一贯爱停的那个公园边上。
谢知津下意识地就透过车窗往电视台的方向看过去。
门口人来人往,正是上午八九点钟,职工陆陆续续上班的时间。
谢知津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开了车就走,要么去公司要么回家,总之不能留在这里。
可他手都碰到了方向盘,却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在这里坐一会儿又怎么了,又不是为了看季声。
现实总是会无情地给人一记耳光,却也会慷慨地满足心里藏着掖着的那点私欲。
当谢知津真的看到了季声的那一刻,视线就怎么也挪不开了。
人头攒动,车流阵阵,从谢知津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掩在人群里的背影。
谢知津贪婪地按下了车窗。
他看到季声从人行道的另一边走过来,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短袖衬衫,头发似乎是剪短了些,显得更干净利落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季声手里牵了一条的金毛犬,拐过路口,然后一路迈上了电视台门前的台阶。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个台阶,几乎是由那条金毛犬拉着往前走,走了几步就没入建筑内,彻底看不见了。
谢知津看不清季声的脸,看不清季声的表情,但仅仅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他就知道那是季声。
那是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他不可能会认错。
谢知津意犹未尽地盯着那个路口看了会儿,然后发现自己发颤的手停了,耳边的幻听也散了。
原来想念一个人,去见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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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个星期,谢知津每天都在电视台对面等着。
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优越感也让他不可能拉下脸来主动去找季声,所以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只是想躲在车里看一看。
想要透过早高峰的人流,透过那条车来车往的公路,看一看那个早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的人。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到看不清脸的背影。
权当治幻听吧,谢知津这样安慰自己。
谢知津每天都能在八点半的时候看到季声从路口拐到他的视线里。
季声到得不算早,几乎都是踩着点进电视台。
虽然只有一个远远的背影,谢知津却也能看得出来他跟从前一点都没变,穿得干干净净,身形挺拔清俊,走起路来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