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叙实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家主子了,以前只是不管,现在竟然还要去阻止旁人去帮二公子,别说诚国公生气,他在一旁都听得气得不行!
眼见四周还有人在围观。
詹叙憋着心里的气闷,长叹一口气后看着身边的男人低声哀求道:“主子,您行行好,咱们先回家,成吗?”
裴行时没说话。
但也没再继续去追徐冲。
他深刻知道自己已然追不上,其实他也明白,即便真的追上也没用,他既然能默写一遍就能默写第二遍。
裴行时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们不仅没放弃,竟然还想去彻查此事。
这是他没想过的事。
他于马上阖眸。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唇角逐渐流露出一抹苦涩。
……他为何总是阻止不了?
阿瑶的事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或许这就是天道命数,无论他如何逆天而为,事情都会进入它原本该有的步调。
裴行时的心里忽然一阵无力。
身旁再次传来詹叙的声音:“主子……”
裴行时睁眼。
他望着徐冲离开的方向,迟迟未言,许久才哑声与人说道:“走吧。”
他已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了。
手扶住腰间的佩剑,裴行时心下忽而一动。
或许……
他该杀了他。
他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想到那日见到的少年,想起他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笑容还有他满怀期待和希冀的模样,裴行时扶住佩剑的手指就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当初他都未能杀他。
如今又如何再杀他?
“主子?”
詹叙站在一旁。
仰头凝望主子此刻脸上复杂多变的神情。
詹叙神情不由微怔,从前他总盼着主子脸上的情绪能够多一点,别总跟个活死人一样,可如今真的看到主子的脸上流露出这样多这样复杂的神情,詹叙却不由又怔住了。
不明白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还欲发问,却听主子忽然垂眸说道:“……回香山。”
裴行时说罢便直接松开了扶住佩剑的手,率先握着马缰掉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