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十多人大多是轻伤,包括七八位单纯表皮伤和挫裂伤,三位疑似骨折和一位明确的手臂骨折。卡维把他们交给巡警负责,他主要负责前面受伤较重的五人。
五人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昏迷,有两人是严重的开放性骨折,出血量不小,一人是眼球炸伤和颅脑损伤,还有一人
“米克?”
米克侧躺在地上,身边是一块裂开的马车车门。
他伤得非常重,满脸是血,左手整个离断了,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和变形。如果只是这些,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当卡维将他轻轻翻过身,这才发现他头部和身体的连接也变得很奇怪。
“公用马车找到了,就是你说的那种可以平躺的大马车,直接走林荫线的轨道就能送去主宫医院。”亨利跑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米克,“他伤得很重啊,我去找人来帮忙抬上去。”
“不用了。”卡维叹了口气,抽回了测动脉搏动的手指,“救其他人吧。”
19日清晨,米克被晃动的车厢摇醒。
他艰难地爬起身,看了眼时间,自己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不过对于现在这具随时都在疼痛的身体而言,两个小时的睡眠可以算是上是上帝的恩赐,相当不错了。
他起身将一整瓶ya片酊全灌进嘴里,等药效起来后开始洗漱穿衣服。
米克久违地从箱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军官装,是当年参军回来升了军衔后特意定制的纯黑色新装,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怎么穿过。
点了根烟,吸上两口后,米克犹豫了。
他把军装平整地放在床上,直勾勾地看了足有半小时后,还是决定把它放回去。依然是一套简单的白色衬衣、黑马甲和马裤,以及他最中意的长款黑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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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穿上这些就让他出了一身虚汗,米克扶着房间里的写字桌,从抽屉里拿出了怀表和钱包。
厚厚的钱包被他留在了抽屉里,只把怀表挂在衣服内侧口袋上。然后转身又从旅行箱里取出了一个红色奖章盒,里面是一枚玛丽亚·特蕾莎勋章。
这是只授予战场军官的军功章,是奥地利军人的最高荣誉。米克抚摸着徽章中央的奥地利国旗,以及在周边环绕的铭文“fortirvdi(坚韧)”,嘴上默念着弗朗茨授勋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没有你,普奥战争绝不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即使它们从未被写上军功簿也依旧如此。
他将勋章挂在胸前,简单打理了下头发,又对着镜子反复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拿起帽子和手杖,离开了房间。
上午米克需要和弗朗茨做简报,下午则是聊一聊图书馆将来的发展方向以及自己的接班人。
“你怎么穿成这样?”
弗朗茨只是觉得好笑,因为没人会在平时的服装上挂那么隆重的军功章,虽然陪他一起来巴黎也确实够隆重,但正常做法都是选一套更隆重的衣服才对:“你的军装呢?”
“在箱子里。”米克咳嗽了两声,“不过我身份特殊,还是低调点的好。”
弗朗茨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马上就问起了安全问题:“你之前说巴黎不太平,但我看报上报道的都只是些偷窃罢了。现在世博会期间,旅行参观的游客非常多,这对任何一座大城市来说都很正常,何况还是巴黎。”
“不只是偷窃。”
米克又把烟塞进嘴里抽了两口:“据可靠消息,匈牙利有不少人对您非常在意。具体目标不清楚,但源头应该是那些狂热的自由派。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多注意才行。”
弗朗茨接过了他递来的火车站平面图:“有必要如此么?”
“很有必要。”
“好,我信你。”
弗朗茨将平面图放在一边,继续问道:“伱太累了,还要来回跑。我之前说的,关于图书馆的副指挥,你有人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