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像是临时更换的,将原本的心声换成了如此浅白的话语。
姜芮书从来没觉得一个人如此声如其人般的温柔,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嘴角含着浅笑的模样,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虽然不知道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但是意思很明显。
他在很认真地追求她。
感觉有点奇妙。
因为第一次有人这样追求她。
上学的时候,因为沙雕富二代搞出那一出,加上她年纪又比较小,后来都没什么人明着追求她,工作前几年忙于工作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这两年年纪渐长,倒是开始有人想给她介绍对象,但基本上也都被她推掉,推不掉的加了联系方式,最多聊过一次就没了联系。
钱清昊是第一个哪怕明知道他的意图,也不会尴尬违和的追求者。
不大习惯,但也还好。
她的默然给了钱清昊鼓舞,不由笑了笑,“官司胜诉,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姜芮书下意识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顿了一下,想想改变了主意,“今晚恐怕不行,下午还有庭审,我得加个班。”
钱清昊笑了,“那这周五晚上?我知道一家意大利菜餐厅,味道很好,环境也很棒。”
经过上次的私房菜,姜芮书还是比较相信他的推荐,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安排,周五晚上应该有时间,便道:“很期待。”
钱清昊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那周五见。”
“周五见。”
挂了电话,姜芮书直接驱车回法院,赶上食堂开饭吃了一顿饭,其他同事都知道她今天上午是去b区法院打官司去了,在食堂见到她连忙端了餐盘过来,“姜法官,结果怎么样?”
大家知道个大概,这案子就是原告胡搅蛮缠,姜芮书胜诉没什么意外,但主审法官是b区那位赫赫有名的侯老法官,大家心里都替她捏一把汗。
对上一张张好奇又关切的脸,姜芮书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快要堆起来的糖醋排骨,一副没胃口的表情。
“不是吧?”刘一丹以为她输了,一脸不敢置信。
“不应该啊,没劝酒,原告无不能饮酒的问题也未告诉被告,也未醉到失去意识,被告还提前离开,这不管怎么说都不该被告负责。”
“侯老好人又和稀泥了?”
“这和稀泥也有个度吧?非要有人负责的话,聚会组织者更应该负责。”
其他人议论纷纷。
吴佳声皱着眉头,“虽然从法理上姜法官没有过错,但或许原告的情况特殊,法官判决被告作出一些人道主义赔偿也并非不能。”
“哎!吴法官,你这是典型的和稀泥思想,会助长谁弱谁有理的不良风气,要放在网上,网友能喷死你。”
“法理重要,情理也不能忽视,我们审案子要两者兼顾,覃庭长您说是不是?”
覃庭长道:“都没说错,不能谁弱就让谁有理,判决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但吴法官也没说错,法理情理都要兼顾,法律也有不乏人情味的地方,我们不能一味推崇条款至上,反而把这部分去掉了。”最后特意点了一下吴佳声,“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意破例。”
吴佳声思索了几秒,慢慢点点头,“姜法官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