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垂放在身侧的右手猝不及防被他包裹,感受他皮肤的温度与异样的摩擦。
再有一声亲昵的“老婆”刺激在耳畔,她整个人都蒙圈了。
桑虞机械地由岑野牵着朝前走,迅速和沈亦淮错身而过。
坚不可摧的水泥地面像是铺上了厚实的棉絮,抬脚下步,深一脚浅一脚的,有晕乎的失重感。
警察跟来了医院,等候在附近,见岑野的伤口包扎好了,领他去做笔录。
桑虞作为赶到事发现场的当事人之一,还是整场恶性斗殴事件的关键人物,会被询问几句。
两人分别由民警带走,岑野才松开了她的手。
桑虞的右手得以自由,却有无处安放的无措,自然垂落,和左手交握,都不自在。
好在必须面对警察的问话,转移走了一部分注意力。
警方调取了舞团内外的监控,几番打探,理清楚了前因后果,今日下午的乱斗就是李高的蓄意报复。
他上回去火锅店闹事,在派出所拘留了一个星期,灰溜溜回到家,还被父母严肃教训,克扣了生活费。
可他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得知桑虞返回了舞团,又贱嗖嗖地想来勾搭,谁知会见到岑野。
李高对之前被他暴揍耿耿于怀,担心自己单挑输势,喊来了几个在周边游荡的小弟。
他是忍不了的暴脾气,岑野刚出舞团,小弟们一到位,就把人团团包围。
从始至终,岑野的出手纯属是自卫,且没有超过必要限度,结束相关流程便可以离开。
他的车落在舞团外面,只得和桑虞打车回去。
前排的司机极具专业素养,全程不多话,恍若逼仄的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高大挺俊的男性身影在余光里挥之不去,桑虞后知后觉地体悟到左手掌心的又一轮热度。
记起他先前牵过她。
桑虞握了握左手,控制不住地去瞟岑野。
他偏向窗外,能够被她清楚瞧见的除了侧脸的轮廓,便是一只右耳朵。
他耳高齐眉,耳垂偏圆,没有耳洞,此刻不是与肤色一致的冰霜之白,红得滴血。
桑虞略有讶异,他应该不会是因为和警察打过交道,耳朵才变成这个颜色吧。
她的视线似是能产生实感,岑野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抓住她的偷瞄,转头瞅了过来。
桑虞一慌,赶紧垂下脑袋,盯向自己的手。
岑野的目光在她纤细柔软的左手上过了一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问:“那个姓李的畜生经常骚扰你?”
桑虞猜出他会问,模糊地说:“之前有过两三次。”
“你们舞团只赚钱不花钱吗?”岑野没好脾气地说,“请的安保像摆设一样,随便让他进进出出。”
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不是让他撞个正着,类似火锅店的无礼侵犯,是不是会在她身上再上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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