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大?概能猜到于老师究竟想?说什么,他干脆自己?说了,“我小姑最近夜里忙到很?晚,我睡不好觉,秦渡凉知?道之后,说我可以搬去他那里,早上骑摩托上学也可以多睡会儿,就?只是这样。”
末了,言灼又补充,“老师,这样如果不可以的话,请您明说,我会再和小姑商量,想?其他对策。”
很?乖,很?明事理。虽然作为班主任无权干涉他的个人生活,但言灼在措辞上依然保有对班主任的敬重。
“我跟你说过,秦渡凉的家庭条件确实是普通人望尘莫及,可是你现?在一定要专注自己?的学习,无论你选择和什么样的人交往,目前最重要的事,是你要念一个好大?学。”
言灼点?头,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点?头,“我明白的,我的成绩没掉。”
“你或许可以更好。”于老师说。
秦渡凉火急火燎跑上楼的时候,言灼刚刚出来。
“怎么又找你了,说你什么了?”秦渡凉外套都没穿,一件挽起袖子的长袖t恤,周身冒着热气儿。
言灼就?笑笑,好像对他每次的精准出现?已经习惯了,“没什么。”
“你不说我自己?问了啊。”秦渡凉说。
言灼鼓了鼓腮帮子,“没事儿,你应该过不久就?能知?道了。”
因为于老师说,会请7班班主任联络秦渡凉的家长。
毕竟,高三了,他们不能让班里月考前五名的尖子生,整天和骑机车的小流氓混在一块儿。
豪门?的小流氓也不行。
言灼能理解,都能理解。念大?学,念个好大?学,这是他进城的夙愿,是小姑的叮嘱,也是老师们的初衷。
山村里来的孩子,被乱花迷眼?没什么,很?正常,但不能忘记自己?本该走的路。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言灼一直等着秦渡凉告诉自己?,这间别墅不能再住了。却迟迟没等来。
导致言灼主动问他,“你爸爸妈妈没告诉你,让我搬回去吗?”
那会儿秦渡凉骑车带他回家,正在等红灯。
深冬夜里可冷了,言灼的手揣在秦渡凉的羽绒服口袋里。
秦渡凉推上护目镜,回头,“那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房子,谁能赶你出去?”
“可你不听你爸妈话吗?”言灼歪头问。
秦渡凉笑着拍了拍杜卡迪的油箱,“从我跨上它的第一天,明昼集团,就?裁员了。”
言灼等着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