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像匹脱缰的野马在绕山公路上狂奔,所经之处便一片乱石飞舞,两边的景物像脱箭似的飞速倒退。远处逐渐显露出来的海天,前面似乎已经没有路了,可是肖仍在不停的加速。我惊骇地看到的黑瞳中浮现出一种追逐死亡的狂放,执意要冲破生与死之间界限的狂妄。
“可是我不想死……”
幽怨的声音飘过我的耳,千钧一发之际,肖赫然收住了这即将跨入地狱的步伐。他猛地踩住刹车,尖锐的啸声将割破长空,伴随着阵阵风声显得格外刺耳。车子一时之间无法完全停住,仍在向前滑动,直到撞上悬崖边的栏杆为止。车身剧烈的震动使四壁的空气袋弹跳出来,我紧紧抓住座位两边的扶手,身体仍然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前额狠狠地撞上前座的椅背,登时只觉头痛欲裂。五脏六腑更像是错了位,胃里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翻腾,我赶忙捂住连连干呕的嘴。狭小的车厢里除了彼此间的喘息声,还有一股浓郁的消散不开的阴霾。
“我要让休身败名裂,在看到他坠落地狱之前,我不想死。”
我惊束得抬起头,再度被那双冷残的黑瞳虏获,他眼中的阴鸷像深渊里的潭水般深不见底,战争也永无休止的进行着。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恨如此清晰的浮现在眼底,看得我心惊胆战,在日光的照射下,我分明感受到了一丝彻骨冰寒。
他走下车,一把将我从车里拖出来,手劲之大,竟连分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礼服的裙摆绊住脚跟,随着肖手上的力道,我一个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地上无数的碎石划破了皮肤,带来阵阵刺痛。我还来不及起身,肖已一步跨到面前,握住我挣扎的双肩,居高临下的俯视我。一头狂傲的黑发凌乱的散在额头前,为炯炯有神的黑眸增添几分危险的光芒,桀骜不驯。
“当我陷入绝望中,命运又让你出现了。你的存在,重新让我燃起了希望。也许这一次我可以做到……撕裂他的灵魂。”托起我的下巴,他深深的凝视着我。望入他眼中那个惊心动魄的世界,我彻底的迷惑了,在这个家族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子的角色?
“你究竟想怎样?”
听见我的问题,肖弯起一抹邪魅的笑颜,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突然想做爱,和弟弟的老婆做。”
我彻底僵住,一瞬间,全身血液在瞬间转凉,恐惧在心中一触即发。眼前这个阴沉的男人让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早就渗入了这场家族纷争中,成为其中一员,想要脱身已是不能了。感受到我的颤抖,他微笑着继续释放自己的邪恶,“一刻不停的,直到怀上我的孩子。魔鬼的儿子,继承着凶残好斗的血统,延续我们这代的仇恨。”
“住口。”我厉声喝阻,企图用尖锐的啸声压抑心底那层最深的悸动。偏偏他说过的话像一把冰锥,刨开这副用华丽的外表制成的伪装,展现出心中最阴暗晦涩的一面。
“害怕了么?可惜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双臂一展,将我锁入他的空间里。不让我有任何开口的机会,已粗野地堵住了我的嘴,将我的怒意一同封入喉间。只觉一阵窒息,前方的空气变得稀薄,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从他唇上传来炽热的触感。撬开我的唇齿,他一步步向深处攻占,纠缠上原本已无处可逃的我。在这强硬的桎梏下,我几乎无法动弹,更无法挣扎。在他面前,我显得格外手无寸铁。
似乎是对这冷淡的反应的惩罚,他一口咬在我的唇上,有一股淡淡的腥甜味渗入口中。他挑眉邪邪的一笑,又低下头,极其温柔的添去嘴角的血丝,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挑逗。
双手隔着衣裙随着我的身体曲线而滑动,他发出一声叹息,握住了我胸前的丰盈,灵巧的揉动,火热的手掌越过平原,开始了更为猖獗的侵占,却也更令人目眩神弛。不知不觉中,他放松了对我的禁锢,让我有机可乘。
目光欺凌一变,前一刻还靠在他怀抱中的我,下一秒已豁然起异。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尚未消失殆尽的纵情,似乎有些迷茫,但身体却已做出本能的回应。
“我怎么忘了呢,你是捍卫尊严的人。”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神情,在这对浑然天成的黑眼珠里,倒映出一只挣扎不休的蓝色蝴蝶。
鱼尾裙将修长的体形显露的一览无遗,在宴会中曾为我增添一丝前娇百媚,但在此时此刻与肖的交手过程中,无疑成了最大的障碍。过长的裙摆使攻击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拖泥带水,我做不到形如脱兔,快如闪电,反倒让他频频乘虚而入。咄咄逼人的攻势将我逼得节节败退,两边皆是八字型的山坡,已退无可退,眼见胜负已分,我索性收势。
见我束手就擒,肖立时制住我。孰料,在他的手碰到肩膀的一瞬间,我再次跃起发难。反手捏紧他的手腕,我当机立断改攻足下,借下盘的攻势化解他手上的力道。不容转机出现,伸腿倒勾,他在一阵劲风的带动下有些站立不稳。我乘乱在他后背上再加了一把力,脚下一个踉跄他扑向身后的峭壁。这一系列动作在瞬间发生,快得甚至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但变数并未就此完结,眼见肖下坠的身体就要消失在眼前,他忽然抓住了礼服的一角。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我甚至来不及挣扎一下,就在与他的纠缠下一同摔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