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害了。”求人不成,黄煜换副神色,冷淡甩下一句,“别多管闲事。”照例趴下睡了,看也没看一眼许青与手里的计划单。
许青与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片刻,等老师进门站上讲台才慢慢坐直,犹豫片刻,还是把那份计划单连同张老师给的【互助搭档】的纸片,一同收进了放重要文件的文件夹里。
或许是因为被老师施压了,又或许是因为黄煜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他打球,那天下午,黄煜破天荒出现在了竞赛班的教室里。当他站在过道上,指着许青与边上座位问“这里有人吗?”时,许青与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声说“没、没有”。
黄煜放下包坐下,摸出手机单手转一圈,把耳机戴上,又沉浸在娱乐的世界了。
许青与侧着眼愣愣看完全过程,在黄煜抬眼投来疑问目光时,又匆匆低头,避开对视的可能,继续复习上次的练习。
黄煜在级上小有名气,他的出现也让沉寂的竞赛班掀起些许波澜。
“黄煜居然来上课了啊…”
“能听得懂吗?”
“及格都难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啊…”
窃窃私语中,许青与看习题的动作一顿,他再次悄悄扭头,隐蔽地向身边看去,黄煜靠在椅子上带着耳机,不闻不问地低头打着游戏,嘴里轻轻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许青与听了几秒,又低下头。
有点难听。他在心里小声嘀咕。
这节课照例是讲难题,题型大多都是认识的,许青与做起来很流畅,每次都能剩出时间检查,还有空偏头观察一笔不动的同桌。
但最后一题是没见过的类型,投映出来时,许青与愣了一下,罕见没有直接动笔抄写条件,而是快速在脑海里理起思路。
“五分钟,思考一下。”老师说。
粗略构思后,许青与把重要的条件在草稿纸上列出来,然后开始奋笔疾书。他尝试了几种方法,但每次都是差一点。
这道题的难度显然高出一般水平,教室里的竞赛生都挂起皱眉不解的神色,沙沙响动的笔尖与纸摩擦声里,偶尔会混进一两声烦躁的“啧”,或无奈的叹息。
许青与算了又算,算出个无解的答案,很明显又是一次错误的尝试。这么硬算下去不是办法,他坐直伸手活动了下僵硬的肢体,却忽地发现,身侧的黄煜,罕见地抬起了头。
许青与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探去,看见了投影屏上的题干。
黄煜不知看多久了,屏幕的荧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幽幽地闪着,几秒后,他垂下眸,那光也自然就灭了。黄煜用左手拿起笔,不熟练地在空荡的草稿纸上匆匆写下一画,又低头玩手机去了。
许青与也低眸,看向他刚动笔过的地方。
一个潦草的4定在空旷草纸的边缘。
许青与看了一秒,低头清理杂思,再换了种方法继续尝试,一通计算后,得出最终答案。
许青与的笔尖迟疑地一顿,随后写下个齐整圆润的数字。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