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陆远轻描淡写的微笑。
“那个……我。”
“那不就是你吗?过去的你。”陆远笑,然后一转攻势:“和别的女人打的火热,卿卿我我,哦……名字也是卿卿,多合适。”
陆远在微笑,可脸上神情,如果仔细拼凑,仔细观看,是一种不输任何恶毒的恶毒,他的每一根眉毛都在因愤怒,而轻轻颤栗。
穆法硰死死攥着陆远的肩,用力之大就像要把陆远的肩膀卸掉,瞳孔的颜色近乎妖冶,像一朵沾满血腥的花,缓缓开放。
“不要……对别人笑。”穆法硰忍痛,额上的汗流到陆远的嘴唇上。
陆远舔了一下嘴唇,又湿又咸。穆法硰在陆远眼里忽然变成了一条鱼,像刚从大海里被捞出来,扔到陆地上。
陆远轻轻吻着穆法硰的脸颊,穆法硰好像因为疼痛而敏感,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穆法硰紧紧蹙眉,因头痛欲裂而大汗淋漓,没了力气,卸了魂魄般的倒在陆远身上,痉挛般的颤抖……
陆远还是舍不得,穆法硰成为死神以后,精神病也跟着进化,虽然头疼的次数不多,却愈加偏执。
但只是对陆远偏执。
他画地为王,圈里面的一切,都是姓穆的,包括陆远。
陆远轻轻搂住穆法硰,吻了吻对方被汗湿漉的脖子:“你真傻,宝贝。我除了你,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再爱上别人。”
“你毁了我,毁灭我然后再重造我,把我改的面目全非,却十分适应在你身边生活。我的三观,爱好……全因你而重造。”
“我离开你,就像植物从土里被拔出来,再切断根部,是活不了的。至于刚才,我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真正的过去,对我而言,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我们不该这样活着,依偎在一起,扭曲的生长在一起,像把彼此的心都掏了一个赫然大洞,再用线把彼此缝起来。”
“……远远。”穆法硰眼神迷茫,因为痛苦而变得焦虑,脆弱。陆远让穆法硰躺在自己的怀里,吻了吻穆法硰的嘴唇,相濡以沫般的吻着。
穆法硰在陆远怀里睡去一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陆远坐在床上,一下一下抚摸着穆法硰的头发,却忍不住似的轻轻笑着,他的笑容就像泛起涟漪……只不过涟漪越来越大,使陆远整个人轻轻颤动。
养点植物吧,陆远想。
或者种点菜,种南瓜,土豆,胡萝卜,或者豌豆……
他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干。
陆远抚摸着穆法硰的头发,穆法硰呼吸逐渐均匀,他从痛苦中脱离出来了。
就像死了一样。
陆远心中泛起疼痛,那是他最深的疼痛。他轻轻去听穆法硰的心跳。
死神也有心跳。
如隔靴搔痒,才能让陆远感觉好受一点。
即使过了千年,还是怕穆法硰死去。
或许不是,陆远想,或许只是怕穆法硰死在自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