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法硰依然不答。
陆远很少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可能因为穆法硰是个良好的聆听者,他夸夸而谈,但多半说的都是废话,关于未来的畅享。
一瓶酒……只剩下了瓶底。
多半都是陆远喝的,他揉了揉太阳穴,笑:“糟糕了,有点得意忘形了。”他柔声对穆法硰道:“我们回家吧。”
穆法硰拿着酒杯,眼睛微红,似乎是醉了,陆远没脾气的笑笑:“算是我闯的祸,走吧……”他去扶他:“可以站起来吗?”
穆法硰推开他,结果没站稳,直接摔到地上,平躺下来,睁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宝贝?”陆远吃惊,去摸他的头:“是不是摔到头了?痛不痛?”
“我看到了星星。”穆法硰说。
陆远眨眨眼,无奈道:“好吧,你喝醉了,还有,不要用英文说话,用中文。”陆远的英语水平着实一般,和他的俄语一样,都是半斤八两。
穆法硰睁着眼睛,因为躺下能清楚看见他眼睛上的疤痕,穆法硰继续用英语道:“我好痛。”
陆远吓了一跳:“哪里痛?”
他去摸穆法硰后脑勺:“摔到了?”
穆法硰握住他的手腕,压在自己的胸口:“你听。”
陆远笑,无奈道:“我得用耳朵,才能听到你的心跳声。”
没有预兆的,穆法硰开始流泪,他的泪水往下流,表情却没有变化。
“妈妈……”他用英文说。
陆远怔在原地,微微别过眼去,半是苦笑,半是讽刺。
“妈妈死了。”穆法硰继续道:“我好怕远远也死掉。”
陆远心钝痛,转头看他,用手给他擦眼泪,用英文告诉他:“没事的,不用害怕,我不会死掉。”
“万一呢?”穆法硰问。
陆远好笑:“你哪里来的万一?不会死掉就是不会死掉。”因为酒意,感觉到了疲惫,陆远躺在穆法硰身边,好笑道:“幸亏这是日料的包间,里面都是榻榻米,还能躺一躺。”
“陆远。”穆法硰用回中文,神情变得毒辣,一寸一寸的扫视着他。
“嗯?”陆远笑:“干什么?”
“待在我身边。”
“好呀。”
“我想掐住你的脖子,折断你的咽喉。”穆法硰静静地说:“我太喜欢了,喜欢的要疯了,可是头一次,我能抑制住。”
“抑制住,掐死你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