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暗暗翻了个白眼。
救她们的明明就是权臣大人,跟程德语有什么关系?
还见色起意,人家明明就是为了银钱!
南胭又更咽道:“程哥哥,这些山匪为非作歹、掳掠良家女子,就该把他们全部剿灭才是!”
程德语没什么反应,萧弈却眯了眯丹凤眼。
这伙山匪怠慢了他的娇娇,确实死不足惜。
南宝衣注意到他的表情,暗道不好。
那些山匪是寒烟凉的人,也算是自己人,怎么能被剿灭呢?
她立刻道:“这些山匪常年盘踞在这一带,数量多达上万人,与茶马道上的商人也多有交易往来。围剿他们得不偿失,因此官府很少管辖,这些年都维持着难得的平衡。今夜有惊无险,可见他们没有伤人的意思。依我看,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诏安,叫他们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南胭却咽不下这口气。
“程哥哥,我今晚受了好大的惊吓,不杀光山匪,我寝食难安!”
她哭哭啼啼,也学着南宝衣的样子,朝程德语抱去——
却被程德语避开。
他瞥了眼她脸颊上那些凌乱的脚印,轻声道:“有什么话,回客栈再说。你这么脏,得好好洗洗才是。”
南胭:“……”
她的眼泪顿在眼眶里。
什么叫“她这么脏”?
难道程德语觉得,她被山匪玷污了?!
同样都是男人,怎么萧弈就不嫌弃南宝衣脏?!
她双眼通红,不甘心地跟随军队返回玉石街客栈。
闹了半夜,南宝衣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她踏出浴桶,拿出珍珠膏,仔细抹过每一寸肌肤,又很有耐心地用指腹晕开,让膏体渗透到肌肤里。
这是她每晚临睡前必做的功课,绝不能马虎的。
灯火幽微。
少女解开汗巾,让洗涤过的青丝披散在腰间。
乌青的长发,衬得那身肌肤犹如珍珠,格外润泽白嫩。
她羞答答地站在落地青铜镜前,对着镜子问道:“谁家的小娇娘,这么美呀?”
屏风外传来低低的哂笑。
萧弈抱臂靠在屏风后,好整以暇地回答:“我家的小娇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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