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只有单边,缀着钻石链子。
因为闻煦元的一边眼球受过不可复原的伤,有损视力,大部分时候都必须戴着眼镜。
男人走到床边坐下了。
“不然呢。”
闻煦元像是一个探望病人似的姿态,很温柔地回答。
……如果距离不是这么近的话。
砂金的长发仿若沙漠的碎沫,流淌着滑过鼻尖面颊,他眯起眼往后退了些,但又被扣着手腕。
如刀刻的目光落在他颈侧的位置,霎时顿住。
莫名其妙。
崔碧灵推开了他。
沉默维持了半分钟。
闻煦元拿了支桌上的笔,在他桌面本子上写了字,笔杆翻飞,又说:“皇室想必也很为难,在联姻的时候出现这种事。说来说去……是人鱼的出现不合时宜。”
他话里掺了些冷意。
听了他两段话,崔碧灵大概知道他是在表达“这都是人鱼的问题”。
但恋爱又不可能一个人谈。
【因为这是雄竞的思维,你搞不明白也很正常。】
系统幽幽说。
雄竞?
竞什么?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我不至于耽误你约会吧?”
金发男人坐在床前的椅子里,如往常那般莞尔。他面貌很温和,戴着单边的眼镜,有那么点书卷气。
说着,他站起身,捏了下崔碧灵的脸:“我回去了,别忘了今晚的宴会。”
刚才的阴霾已经从面容散去,宛如一头虎豹对着他将獠牙收起,只隔着栅栏展露着双瞳灿烂的琥珀明亮色泽、光亮柔软的皮毛,之前面上的不虞,仿佛也不曾出现过。
‘他怎么了。’
崔碧灵目送着他离开。
【咳,一些剧情进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