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易哲,他冲她笑笑:“还在生气吗?”
一旁的袁想不明就里:“生什么气呀?”
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袁思揉了揉她的头,不说话,拉着她走在最前面。
一进易宅看到易家“老太君”,袁思才发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叫了声:“易伯母。”
看样子易哲显然也是措手不及,尴尬地叫了声:“妈妈,您怎么来了?”
易哲的母亲穿着身素色的旗袍,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头发是短短的波浪卷,一副典型贵太太的作派。
“袁小姐也在,正好一起吃饭吧。”
饭桌上就是得体有礼的寒暄与旁敲侧击的查户口。
“袁小姐是上海人呐?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家里靠我养,”袁思小心翼翼避开谈论家里的情况,“我现在在做演员,最近刚拍了部电影。”
“噢,什么时候上映?我们一定要去看的。”
“明年吧。”
“袁小姐一个人在北京挺不容易的,没事可以来长住。”
“我一个人挺好的,不能再多麻烦易先生了。”
“没什么麻烦的,”老太太道,“想想住在这边,总会想姐姐的,易哲对她就像女儿一样。袁小姐嘛,是易家的大恩人,有困难随时向我们开口。”
她说着话,握着茶盅轻轻地在桌上扣了两下,袁思看到面前有茶壶,顺手提起来,给她添了点水。
老太太瞅了一眼,张口喊:“小蒋!茶都凉了,换壶热的来。”
易哲看在眼里,不悦道:“妈——”
草草吃完饭,袁思匆忙告辞:“打扰了。”
“袁小姐不在这住几晚吗?”易老太太披了皮草,站在门口,却半点没有挽留的意思。
“不了。”袁思把围巾裹上,往外走。
她没走多远,易哲开着车追了过来,跟着她按喇叭。
“不用送。”她边走边看着易哲。
易哲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送你,请你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袁思上了车,把刚裹上的围巾取下来,车里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