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丞有理有据地分析一通,边说边点头,瞥一眼流浪汉手里的冰啤酒,接着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来吧。”
他从不喝酒,宿星野正在装乖,不可能往枪口上撞,冰箱里的冰啤酒明显就是为眼前的男人准备的。
流浪汉不说话,只顾喝酒,冲他竖拇指。
他轻微挑眉,拉长语调道:“小袜子不会是你带走的吧?”
“唉”流浪汉笑着叹口气,眼底竟然透出几分怜悯的意味,“真可怜啊,宿星野真可怜,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生活真恐怖啊,你家里装监控了?”
此话一出,无疑是赞同的意思。
白晏丞充耳不闻,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把我的资助生拐走了,你让他睡哪儿,跟你一起睡桥洞底下吗?”
“那倒不至于,”流浪汉无所谓地笑着,“我和小袜子是一见如故,是他自愿跟我混的,你还不知道吧,他已经认我做干爸了。”
白晏丞嗤笑:“你可真会占便宜。”
流浪汉从短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根叼嶶愽日免xiá贝曾朙煷整王里在嘴里:“不过你放心,毕竟是我干儿子,我怎么可能亏待他,我只是带他出去玩两天,学校的事儿还得你安排。”
白晏丞了然地点头:“等他成年吧,十八岁以后,他要是愿意跟你混,我就不拦着。”
“一言为定。”流浪汉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咔嚓”一声,点燃了嘴里的香烟,享受般地闭上眼睛。
白晏丞非常勤快地又去厨房拿了一瓶冰啤酒,放到了茶几上,再次挑起话题:“你和花有渝是怎么回事。”
“哦,花仔啊”
一提到这个男人,流浪汉语调都变了,轻浮放浪,却带着几分率性,眯着眼睛说:“你是问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还是什么睡在一起的?”
“有什么区别吗?”白晏丞摊开手。
“还是有点区别的,”流浪汉吸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认识是意外,睡他是本能。”
“你为了他”话音一顿,白晏丞重新打量起眼前光着上身的男人,从头到脚,眸中浮现些许意外。
“剪了头发,刮了胡子,回到这种喧嚣的生活,讲实话,我从小到大没觉得花老板办成过什么大事,他有本事改变你,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人还特别蠢,”流浪汉嘴角掀起嫌弃的弧度,嘬一口烟,十分不解地问,“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选择跟他做好朋友?”
白晏丞将身体往后靠,脖颈搭在沙发背上,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脑海里开始回忆起自己和花有渝从小到大积累的友谊之路,他们出生在同一座小县城,同一个小村镇,双方父母是同学,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坐在一起玩泥巴。
往事如烟,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拔开那层烟雾后,留在身边和脑海里的人只有花有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