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铭向后靠,肩背在百叶上蹭出细碎的窸窣声,他仰起头,拉出一条优美颈线,不知怎么就有个吞咽的动作,一小粒浑圆在那上面滚了一圈。
南风知我意
嗓子变得又干又痒,心跳骤然上升。
江欲眨了下眼睛。
“来,弄领带。”
秦耀铭微微偏头,眉间莫名皱了下,衬衣软塌塌的领口在脖间随着动作滑蹭着,他里面什么都没穿,解开的前襟松散地贴在胸膛上,完全赤裸……江欲舔了舔干得不像样的嘴。
“你没手?”他却这样说。
领带缠在手上,秦耀铭像在展示他有多废,胳膊抬高一些些就上不去了,脸上一瞬的疼痛表情,跟刚才那个莫名的皱眉很相似,像是落枕了。
“我整个肩膀都是麻的,脖子也疼,手就只能抬到这里。”
江欲走过去:“昨晚枕头没枕好?”抽过领带,往这人脖上一套。
撤手时,不过眨眼间——
秦耀铭倏地抓上来,叠着江欲的手背按到百叶上。
看得出这种幅度及高度的动作,对一个落枕的人真的不友好,秦耀铭疼得眉头不但揪紧了,还发出很重的一声粗喘……没等江欲做出反应,手用力往下一划——
无懈可击的百叶豁出一个大口子,外面办公区的景物一下子窜入视线,似乎……还有来自同事们的好奇目光,几个人抬头了?一个还是十个?
江欲脑袋轰地一下,随着手指松开,百叶又回归原位。
耳边沉沉一声:“系领带。”
江欲不可置信地去看秦耀铭,他俩的手仍然上下交叠着,甚至……为了牢固,上面的十指粗暴地向下侵略,深入指缝跟他相扣。
“系啊。”秦耀铭又说。
明知这个胆肥的就是在耍手段逼他就范,江欲也不敢较劲,那一片片百叶看似结实,内里脆得很,弄不好就噼里啪啦地全掉了……
“一只手怎么系?”
江欲咬牙道。
某人一个挑眉:“可以上嘴,我不介意。”
“你恶不恶劣?”江欲沉下脸色。
“有你恶劣?”秦耀铭说:“伙说散就散,关系说断就断,落枕了都不给系一下领带……”
“我以前也不给你系。”
——床伴守则,床下避免不必要的接触。
秦耀铭看着他,嘴角向上一勾:“那是床伴,现在——”
“江私助,系领带。”
在工作关系面前,床伴守则灰飞烟灭。
江欲就这么注视着秦耀铭,最后阖下眼,说了句:“你把手松开,我给你系。”
这人继续唇边带笑,一点没听从的意思。
江欲不明所以地又抬眼看他。
“我说了我不介意用嘴。”
“……哪有,”声音被后槽牙咬得稀碎:“这么贱的,老板。”
“那可太不幸了,你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十分欠打的老板。”秦耀铭笑眯眯地向前仰起头,将脖颈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