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正不怕你栽赃,你要是真有把柄就说,我倒要听听,风家有哪一点对不起如许。”
他料想彭玉沢不敢把事情捅出来,风如许和聂皓然的私情怎能叫人知道。人都已经死了,再落个名声不保,谁都讨不到好。
彭玉沢气的咬牙,风文甲趁机得寸进尺,“彭先生,你师承如许,这些年叛出去自立门户风家何曾打压过你,我们自认待你不薄。你不能因为满庭抢了你几出堂会就这么损坏我们风家的名声。”
风满庭听见他提自己名字,脸一红扎进人堆里不想出来了。
彭玉沢冷冷睥过,“打压我,你们也得有这个本事!就凭他师父是你,风满庭在乌昌再唱十年都出不了头。”
“你放屁。”
……
天已经凉了,巷子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人,这当街对峙可比戏台上的大戏精彩多了,连鼓吹手都懵了趁机点了袋烟叼上。
魏浅予抬起眼,眼前挡着他师兄,挡着沈启明,挡着彭玉沢……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盯向风文甲,雪白的脸,瞳仁漆黑,眼神阴瘆瘆的。
他说:“把杯子拿来。”
所有目光一时间都聚到他脸上,碧玉龙凤合卺杯是他买来的,聂皓然临死前要传的人也是他,于情于理魏浅予才是这件事的决定人。
彭玉沢紧拧眉头,难以置信沈朱砂会妥协。
梁堂语没说话,沈启明顺从去车上拿了合卺杯过来。
风文甲脸上透出喜色,快步往前走,“感谢沈先生高义,我风家铭记于心。”
魏浅予高烧三天,脸色比孝服还白,唇上血色极淡,疲惫抬起眼皮,浑身病态衬的眼睫和瞳仁黑漆漆又带着虚弱锋芒。
沈启明捧着杯子站在他身边。
魏浅予沙沙说:“碧玉龙凤合卺杯是我干爹的遗物,是他跟风先生的定情信物。这个世上,除了他跟风先生,谁都不配使。”
沈启明拿出杯子抛掉锦盒高高举起,风文甲惊诧瞪大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浅予提高音调,又响又亮。
“碎来听响!”
“摔盆”是让去世的人找到回家的路,他摔碧玉龙凤合卺杯,能否帮他干爹在黄泉路上找到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