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倒是很给面子,参观一般地围着谢知津的办公室转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茶水台上,久久没移开。
&ldo;看什么呢?&rdo;谢知津在一旁顺手看着一份秘书刚送进来的合同。
季声随意在沙发上坐下,似不经意地问:&ldo;你的办公室平时都有谁来啊?&rdo;
谢知津连思考都没有,信口就答:&ldo;我、阎迟、总裁办的秘书,还有我爸。&rdo;
季声拖着腮把玩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又问:&ldo;白誉没来过吗?&rdo;
&ldo;白誉?&rdo;谢知津警觉了那么一瞬。
自从上次被白誉那番话给惊到之后,谢知津与他的往来便少了许多,仅有的两次见面也是为着生意上的事。
白誉是很知趣的,那天晚上的事一个字都没再提过,就好像那真的是醉酒后的玩笑话。
&ldo;他倒是来过,不过就只是谈合同,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们合作了一个跨国项目。&rdo;谢知津说完,见季声始终垂着眼睛,不由得又问:&ldo;你问他做什么?&rdo;
公司里的事情谢知津其实不怎么跟季声提,但他最近讨好季声尤其明显,季声又是个少言寡语的,他便只能聒噪地将那些鸡毛蒜皮一样的事情一桩桩地说给季声听。
至于季声听没听?
应该是没听。
因为他过了几秒钟才&ldo;哦&rdo;了一声,侧着脸说:&ldo;没什么,随便问问。&rdo;
在不经意间流过的时光里,连谢知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是如此地了解季声,了解到只需要看到季声一个侧脸,听到季声一句波澜平平的话,就知道这不是一句心里话。
谢知津放下手里那份看了一份的文件,起身走到季声身边坐下,胳膊便很自然地搭在了季声的后颈上,季声僵了一瞬,但并没有躲开。
谢知津觑着季声的神色,笑问:&ldo;怎么了,一提到白誉你就不高兴?&rdo;
季声竟是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情绪冷了不只一个度,&ldo;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rdo;
连个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ldo;两只眼睛。&rdo;谢知津仍是笑着,像个撒泼打诨的无赖,说完还伸手去碰季声的侧脸。
季声一偏头,下巴却落在了谢知津手里。
他被迫看向谢知津,一双清透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