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终有一别。
离开那天早上,董瓷难得起了个大早。
航班也早,她匆匆收拾着行李。才短短几天,东西就多得塞不下,李凯文逛商场仿佛不花钱,全看两只手能拿多少。偏他是个壮汉,单手几十个纸袋都毫无压力,几天就买满了衣帽间。
董瓷越收拾越乱,就懒得拿了,“这些东西迟些让佣人扔掉吧。”
“为什么要扔?”
裴赐臻晨浴后,围了一条浴巾出来,看到衣帽间堆放着不少女人的衣物、配饰,鞋都好几双。
“还是你要留给下一个来这睡的女人?”
董瓷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随手挑了副墨镜,她一扭头,却正对上了裴赐臻阴沉得吓人的目光。
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竟感到一丝慌张。
董瓷收回了视线。
“谁惹你了?”
“你以为谁都能来这睡?”
“是是是,是我的荣幸。”
董瓷边说边笑。
裴赐臻却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她的背影,“还是你以为,你下次不会再来了?”
“你真是——”
董瓷一转身,就对上裴赐臻的胸膛,被他冲击得往后一靠,“你要吓死我……”
裴赐臻捏着她的下巴,“死了就能闭嘴了。”
董瓷眨了眨眼,“你舍得吗?”
人这种生物,没得到的永远最好。
如果七年前她没有消失,裴赐臻未必执着到现在,在最好的时刻戛然而止,才让人念念不忘。
尤其是他这种大少爷。
他生来就什么都有,想要什么都有人捧着送到他手里,恐怕没有尝过不如愿的滋味儿。
如今重温旧梦才几天,没那么容易腻,笃定他不舍得。
男人啊。
董瓷的思路,固然和裴赐臻的真实想法南辕北辙,这句话却正中了他的弱点,他的确不舍得。
如果他舍得,这个女人根本跑不掉。
裴赐臻的手隔着上衣抚摸着董瓷秀气的脊柱,一寸一寸,力道不轻不重,却充满着占有欲,“宝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我把你绑起来,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董瓷背后的手凉凉的,如同一条毒蛇蜿蜒而过,肌肤战栗,时刻能将人缠紧,透着熟悉的危险感。她知道,她知道这个能保护她的男人有多危险,却低笑出声:“疯子。”
裴赐臻眼角微妙地扬了起来,“你也是。”
董瓷环手抱住了裴赐臻,伏在他的怀里,软软地哄着:“是啊,我们注定要搅在一起,多一点耐心好不好,每天见面多腻啊,我们这样忙的时候忙着,闲的时候见面,更容易保持新鲜。”
“每天见面就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