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出来喝水的七春被我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怪叫跳过来。
“你搞什么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睡着了,打你手机也不接。”她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我的边上。
我抱着她的脖子哭出声来。
终于有一个知道故事始末的人,可以在这样充满包容性的黑夜里,听我诉说。
听到我今夜的遭遇,她微微动容。
“程安之,你到底爱他什么?你难道不觉得这么多年来,你爱的只是一个你想象出来的幻梦?”她问我。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千百遍。
“七春,爱是什么呢?我只知道,这么多年,只要想到他,我就觉得幸福。因为想靠近他,所以我变得勇敢,变得优秀,变得坚强,忍受寂寞,甚至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仍然坚持着……你以为我痛苦吗?不,我并不痛苦,在爱着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不可怕,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美好,所有的伤害都可以原谅,是他让我感觉到每一天都充满希望。今晚我哭,只是因为替他难过,难过他带给我那么多,我却不能为他分担一点点,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寂寞。”
其实爱是很简单的事吧。
你爱着的人,他存在的地方,整个世界都在发光;他失落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下雨。
能够避开的,就不是命运,能够放弃的,就不是爱。
爱和命运,都是上天的事情,我清醒的沉沦,却无能为力。
“七春,看到他那样,我好痛。”我呜咽着总结。
“我也好痛……”
“你也心痛?”我成功的被她吸引。
“不,我膀胱痛……我刚准备去尿尿,看你在这哭,结果没尿成……一直忍到现在,不敢打断你抒情……”
“噗!”
我就知道,孟七春是治愈系的啊。
15、十六岁的记忆像大群蝴蝶一样霸道的奔涌进脑海
“安之啊!你下午有空没有?陪我去一个地方!”何老师的大嗓门从电话里清楚的传出来。
我把话筒移开耳朵远一点。
“下午……”下午没空。
“我过来接你!我有个老朋友从北京那边淘了一个田黄印章来,硬说是皇帝用过的,我得过去亲眼瞧瞧,你也陪我一起去!”何老师完全不需要我的答案,已经自作主张急吼吼的安排。
我含糊推脱。
其实还因为心虚,以前在香港,和何老师通信,碰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彦一,久而久之,使得何老师把我当成了古玩专家。
但我自己清楚,我那点东西实在比他高明不了多少,现场卖弄丢脸事小,坏事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