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眉梢扬得更高,“咦,我怎么着你了恨上了咧。”
李邈鼻翼里哼了一声,似是生气,更似埋怨。
“楚儿,你可真行。两年了,为何不告诉我”
见她紧紧盯着自己,眸子有心眼有恼怒,夏初七便晓得是耳朵的事儿被她发现了。她嘿嘿一乐,随意地抬手搓了搓两只耳朵,笑吟吟的道:“你好意思说你有多久没来看过我左右不过是家书来往,交流只用纸,又不用我的一对招风耳。说不说无所谓啦。”
原本想到她的失聪,李邈心里极为沉郁。可如今看她轻松的调侃自己,知道她最痛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由一叹。
“可还习惯”
在李邈的面前,夏初七向来放松,她眨了眨眼,继续痞气十足的调侃,“那得看你问的是什么了是住的地方,是吃的食物,还是用的男人”
李邈无可奈何的瞪她一眼。
“贫嘴,问你的耳朵,可还习惯”
“耳朵很好。”夏初七古怪地一笑,“就是眼睛不好。”
她的玩笑话,差点儿没把李邈给吓傻,她张开五指在夏初七的眼前晃了晃,见她一双乌碌碌的眼珠子一直跟着自己的手在转动,方才松了一口气,好笑地垂下。
“眼睛哪里不好了”
“若不是眼睛不好,为何表姐来了居庸关几日了,我都没有瞧见”
这话一语双关,听得李邈微微皱眉。
“这事,你都晓得”
“嘿嘿,那是必须的。”夏初七得意地揉了揉自家耳朵,“我说过了,我这是顺风耳,近的东西听不见,远的就可以我听见你入居庸关城门时的脚步声了”
李邈哭笑不得,“我是骑马入城的。”
“我说的就是马的脚步声。”
看她耍贫嘴狡辩,李邈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感谢她的乐观。定定看她好半晌儿,方才暗自一叹,把她拖到背风口,低低道:“我听雪舞说,那一日好像在居庸关外看见了你,这才赶来的。”顿一顿,她又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厉害知道我是在找你”
“当然。”
“找你就一定有事”夏初七笑个不停。
“说不说”李邈严肃着脸威胁,手扶上了剑柄。
“说说说,女英雄,别杀我”夏初七竖起两根指头,好笑地俯首贴在她的耳朵上,“想找你来,帮你一个忙。”
李邈眼一斜,藐视她,“不是帮忙,是被帮忙吧”
夏初七嘿嘿一乐,打个响指,“聪明。”
李邈一叹,“说罢,又要多少钱”
夏初七朝她翻个白眼,“你看看我堂堂晋王妃,是爱钱的人么”
李邈哼一声,不置可否,“你说呢”
夏初七打了人哈哈,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邈,摸了摸鼻子,左右看看无人,方才压着嗓子道,“表姐,你还真错怪我了。这一回,我不要钱,只要人。”
“人”李邈侧目看她,凝重了脸,“谁”
夏初七牵开唇,慢慢勾起,“你会知道的。”
居庸关山势险峻。
离关门约摸十五里左右,便是北狄军的驻营地。虽然居庸关大战还未开打,但北狄已提前进入了战略状态,高高扬直的旌旗,校场上喊杀喊打的操练士兵无处不在枕戈待旦,只待冲锋的号角一响,他们便会杀入关内。
中军帐内,哈萨尔身着战衣,腰悬佩刀,正负手看着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