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蔺毅谨答的利索,可其实呢?直觉什么的还真没有。事实是,他清楚感觉到,他妹妹准备修理人了,如此,不是意外,也必须说是意外。
蔺芊墨听了,看了蔺毅谨一眼,转眸看向凤璟,“相公觉得呢?”
凤璟清清淡淡道,“人已死,是谋害,是意外,对于柳氏来说都不具太大的意义。但贺鑫作为男人,护不住自己的妻儿,无论缘由是什么,他都难持其咎,情,法,具难容!”
蔺毅谨:…。真是人比人得死呀!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他说了一个由头,而凤郡王那是直接定了罪。管你是意外,还是谋害,贺鑫都不能饶恕。看看人家说的…关键是那个表情,绝对的正义之士,完全的同仇敌忾。
阴嗜:…。凤郡王是真的不要脸,再也不用怀疑!连对媳妇表忠诚,都搞得大气禀然,滴水不漏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一个智商高,情商高的人,你还跟他玩儿什么呀玩儿!
其实,郡王大人这番话并不单纯只是表忠诚,他对贺鑫也确实不喜的厉害。
贺鑫此人,骄傲,自大,野心不小,却秉性不纯。无能力,却总是贪大,累及妻儿不说。更重要的是,连累郡王大人期待已久,火力早已攒足都已外溢的小登科也泡汤了。
这种情况下,贺鑫在凤郡王眼中,已是罪人!完全厌恶…郡王爷心性寡淡,为人冷淡,不喜是非,对于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那些是是非非,他一般都不会去管。
只是这样不代表,他很大度,其实,他很小心眼,世上得他包容的人无几。贺鑫自不在其列,想郡王大人包容他…先去死一死再说吧!
看着凤璟秉大义的样子,蔺芊墨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郡王爷说的很对。”那话说的不止对,甚至都动听了,这厮要是做佞臣,肯定能超秦桧。
“嗯!世上大理,本该如此!”
阴嗜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仍不住找茬,“郡王爷这意思,贺鑫想纳妾并没有错,他的错在于没护住自己的妻儿了?”
因为清楚,蔺芊墨对凤璟的不容是什么,所以…。没错,他就是给凤璟找不痛快的。
凤璟听了,瞥了阴嗜一眼,神色淡淡,“谁纳妾,都跟本郡王无关。”
“郡王爷这意思,可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纳妾?”阴嗜继续发挥他惹人厌的本事。
凤璟看着他的肚子,淡淡道,“妇人,果然喜欢口舌之事!”
阴嗜脸黑,叫器,“你别忘记,你夫人也是妇道人家,你这不屑的样子,是给她看的吗?”
“我累了!”
蔺芊墨话出,凤璟拦腰抱起她,飞身离开。
阴嗜飞身追去,“凤璟,你别给我跑…”
蔺毅谨:…。阴嗜就这么走了?他要怎么回去?男人,真靠不住。想着,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凤英,有些尴尬。
凤英面无表情,“蔺公子喜欢抱着,还是背着?”
蔺毅谨:…。不会飞伤死了!
“下官已询问过,当时目睹柳氏出事的一些人,他们口径一致,均言;巳时,在柳氏和其婆母在街上挑选东西时,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小丐撞到,肚子遭受小丐重撞,在被推开之时,又直面撞到拉车架子上,两次撞击,孩子受到重创,柳氏当即晕倒。送往医馆的途中,已开始出血。”
“其二,下官对医馆内跟柳氏有过接触的人,也都进行了询问,探查。医治柳氏的大夫王吉言,柳絮死于失血过多。对这一结果,同行的衙医也认同,并查看了王吉给柳氏开出的药方,经衙医确认,并无问题。”
“但,衙医却发现柳氏的失血有异常,但是药方却无问题,如此,下官怀疑有人在药上偷偷动了手脚。当即对煎药的伙计进行了询问,他矢口否认,表示不知。但其后我们在医官的水槽中找到的药渣中却发现了一味药,此药的作用竟是通血,去淤的。而柳氏当时的情况确是恰恰相反,她需要的是止血,补血。而这或许也是致使柳死丧命的关键。”
“综合以上,下官可以确定,柳氏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蓄意谋害。现在下官已命人述写了那名小丐的样貌,派人极力寻找,务必尽快找到。医馆的人也已全部监查中,不遗余力,势必早日找到主谋之人,将其绳之于法。”
凤璟听完,淡淡点头,“张大人辛苦了!”
“不敢,这都是下官职责之内的事。”张源垂首,拱手,本分道。
“本郡王正在反省之中,你管辖内之事,本郡王不予过问,张大人自管去查,不用特意过来跟本郡王报备!”
“是…”
“嗯!下去吧!”
“下官告退!”张源躬身离开。
反正无论张源探查出什么结果,都不会影响蔺芊墨对那该死之人的惩治。只是,由官府的人出面,理所当然闹得更大些。既是为人讨回不公,我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暗中处死你,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所以,闹大了才能更好的让他们感受一下,临死前夕是什么滋味!
走出璟家老远,张源才挺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抹去头上的汗珠。面对凤郡王让人太有压力。身份太高,长的又太俊…让人怎么都不敢抬头去观望呀!万一晃了眼,太要命了。
跟在张源身后的近侍,低声道,“大人,你还好吧?”
“嗯!”张源点头,心里腹诽;除了心跳还有些不稳,其他还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