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恨毒了那个人,他连一个字都不愿意提。
可他气疯了,哪里还有半点理智。
这么久了——
自他知道秦远这个人,他那颗心就没安生过。
照理说,一个死了的人,他同他计较什么呢?
他意难平的,是替代。
——我倒恨不得割了这眉,挖了这眼;那我好歹,还能是元叙。
——“你喜欢身边人唤你蔻儿,我一直不知晓原因,如今想来,也是因为他吧?”
他好不容易,于万丈深渊中等来的救赎。
还以为是天赐恩泽,却也不过是捡别人的便宜。
——他恶心的慌。
他又忽然想起从前,容蔻第一次许他唤她“蔻儿”
的时候。
——“阿叙就这样唤,总归亲近些。”
他高兴的一宿没睡。
现在想想,竟像笑话一般。
“够了。”
容蔻似是有些动怒,眉眼不再和顺,同他初遇她时那般冷漠。
“你质问控诉我,你以什么身份?”
“从你来到容家,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她说话还是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戳在元叙心窝子上。
“这么些年,你过的风生水起,心性也大不如前。”
“如今你搞出了人命,我心里还是偏着你,丝毫没有怨怪你。”
“可你阴阳怪气,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我的底线。”
她像是厌恶了他,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个已故之人,你同他百般计较。”
“我实不该,将你惯成这幅样子。”
他突地心中大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