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习惯,已成自然。
她的骨子里在惧着眼前的男人。
贺凌舟呲下了嘴,抬手揉了揉被打到的唇角,目如寒冰,凝视着她。
女人闭上眼睛,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要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着。
那张惨白的小脸上,此刻尽是绝望。
眼前的男人对她不曾有任何珍惜,想来,一定会以更重的一个巴掌回应她,再用更决绝的手段,把她扔出去。
当容婳这样想的同时,突然一个地转天旋。
再次把眼泪睁开,她到了他的怀里。
他沉着脸把她重新扔回床上,一只膝盖跪在了她的腿中间,拿起了她那只踩到了雪茄的脚。
女明星对全身的保养都相当精细。
容婳的那双脚,纵然经常在荧屏前穿高跟鞋,但也永远漂亮,像雕塑家手里的杰作一般。
现在那玉白发粉的脚心,被烫红了。
容婳刚想要挣扎,但男人的大动作带来的一阵风,把淡淡的药与血的味道送到了她面前。
她一怔,顺着感觉,目光看向了他的领口里。
虽然衣服遮得很严实,但因他俯下了身,她瞄到了那层绕过肩膀的白纱布。
突然她心里咯噔一声,所有的情绪在心头凝固。
她还没有问,自己是怎么从席家来到这里的。
但现在也没必要问了。
能想到,是他过去了一趟,必定还和席砚琛起了相当危险的冲突。
这时,脚心传来了一阵清凉。
男人用消毒药水涂在了被烫红的地方,同时那低沉带怒的声音又传来,“你下次再在我面前任性一次试试!”
容婳沉默了良久,最后用裹挟乞求的表情道:“凌舟,把我和席砚琛的婚约取消吧,我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行不行?”
如果你身上的伤,是为了我而受。
那先爱上你,先犯了贱得我,还想再贱一次。
只要你肯收场,那我就当你没利用过我,继续去憧憬那个很渺茫的未来。
她的话音落下后,男人顿住了动作。
又过了片刻,贺凌舟继续给她涂药,口中也淡声回答了她:“婳婳,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我彻底带月月离开。”
容婳眼睛重新燃起的希望,在这一刻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