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筠心下微松,加紧了步伐,正要进去时,不妨里头出来跨出来一人。幸而苏问筠刹车及时,没有将人撞倒,不过也把人撞得一个踉跄。
“您没事吧?”
苏问筠站稳身形后便立刻上前,想扶住那人。可抬头看见那人身影的刹那,心中不可抑制地一颤。
“大人,大人,您还好吧。”
一大批人从她身后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关心着荣元州。书院的山长和夫子跟在后面,瞧见惹事的是苏问筠,不由得一怔。
“苏问筠?”山长率先一步反应过来,生怕荣元州怪罪,连忙道:“这位是今年秋闱我们兰郡科举的主考官荣元州荣大人,你无端冲撞了荣大人,还不快快来赔罪。”
荣元州?
苏问筠一怔。
这个名字她听过无数次,真人却是第一次见。
四五十岁的年纪,脸若银盘,看着慈眉善目,穿着件青皱绸的褂子,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威严,但脸上又总笑眯眯着,让人在敬畏间又忍不住觉得亲切。
两人并未撞到,只是因着突然停下的惯性,有些踉跄。荣元州摆了摆手,挥退了众人,接着看向那叫苏问筠的学子,正要笑两句,叫她不要害怕。
可当她见到苏问筠的面容时,动作不由得顿住。脸上的笑也凝住。
荣元州若是不笑,浮在面上的和蔼彷佛一下子被打破,深深的法令纹在松弛耷拉的脸皮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刻薄的痕迹,看着很是寡恩狭义。
周围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喘。
山长见状,心里更急了起来,连忙上前两步,指着苏问筠道:“苏问筠,荣大人的确官威深重,但向来爱民如子,对大秦的学子将来的栋梁更是关怀备至,可以说是宅心仁厚,你莫要害怕,赔罪道歉便是,难不成荣大人还会和你一个小小的学子计较不成?”
这话明面上责怪苏问筠不知礼数,实则将荣元州高高捧起架到了高台上。
荣元州诧异回头。
阳山书院的山长她知道,四十年前的新科状元,脾气硬、倔。
传闻她为官时刚正不阿,辞官后面对招徕她的权贵也敬谢不敏,后来来了这阳山书院也是兢兢业业传道授课,虽脾气较之从前收敛不少。
可……
不过是一个学子而已,竟然劳动山长为她说情?
这荣元州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她顺势笑了起来,重新看向苏问筠,这回眼睛里多了些打量,“哈哈,山长所言极是。苏问筠是吧,山长肯这般为你求情,看来你应该是学业了得了?”
苏问筠敛眸,恭顺道:“大人过奖。因学生是书院学子,山长仁善,向来将学子们看作自己的孩子。只只是担心学生罢了。”
荣元州随意点了点头,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眉眼之处似乎有几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来书院读书苦不苦,你世居何地?家中父母做什么营生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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