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女子逛逛青楼,有一两个蓝颜知己,在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即使当年的白祖母,也有好几房侍君。
出门谈生意时,也多有美貌的少年相陪。
可……
“为什么白老太爷对王平宁这么好?这若是放在你身上,只怕你现在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了吧。”
苏问筠想到她刚穿来的时候,白家众人甚至都不让白嘉年辩解一二,就把他绑了起来,要给他送官。
这里头区别实在太大。
更何况……
“你还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呢,他就算再老糊涂,也该知道血缘亲疏啊。”
苏问筠趴在一张翘头梨花木书案上,双手托腮,满脸疑惑地看着白嘉年,似乎在等着他答疑解惑。
白嘉年此时已经洗干净了面上的妆容,又恢复了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一身素色的长衫,外罩一件白狐裘毛领披风,正手执一支紫毫笔,在一个账本上勾勾划划。
两人已经从南春院回到了白府。
或许是因为苏问筠替他解了气,报了仇,白嘉年对苏问筠的态度也缓和下来,对待她想要跟着自己的行为,也没表现出什么反对意见。
此时,听着苏问筠不解的话语,让白嘉年手中的毛笔一顿。
他忽然抬头,看向苏问筠,眸子微闪,问道:“你想知道?”
苏问筠眼神一亮,“可以么?”
她早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她在府里面也没什么亲近的人,新竹是后来买进来的,并不清楚前事。
侍书虽然友好,但只在自己想要对嘉年好时,会提供助力。
若是问起其他,他却一个字都不会说。
所以,尽管苏问筠有满肚子疑惑,却没人可以解答。
如今,好不容易听见白嘉年似乎有倾吐的欲望,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机会。
白嘉年闻言轻声一笑,“当然可以。”
“好,那你快说快说!”
苏问筠连忙催促,像是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白嘉年将手中的紫毫笔,放在了笔架上,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才终于开口道:“王平宁是忠勇将军府的庶子。本来士农工商,商者最贱,忠勇将军又是朝中五品的官职,王平宁就算是庶子,我们白家也算是高攀了。可……”
可十多年前,忠勇将军前往南边打仗时,因军费被朝中贪官贪污,累得将士们险些被敌军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