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爷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
白家虽和县令交好,可如今外头来要账的人,又有哪些没有和县令打过交道呢。何况此事闹得如此大,就算县令帮了白家,叫外头那些人一宣扬,玉儿也同样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二姐,你糊涂了。”
这时,一旁久不出声的白兰羽忽然说道:“你忘了,京城来的黜置使大人这段日子一直在兰郡各处巡查,前不久才刚离开尚义县,但会不会来个回马枪还说不定呢。县令大人岂敢再次关头弄虚作假?”
黜置使,代天子巡查地方百官。若有贪赃枉法者,可就此革职。
这段日子,兰郡哪处不是紧绷着,生怕被黜置使寻到了错处。
她们尚义县的县令,哪有那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徇私枉法。
“那怎么办?”
白兰静也想起来了,“难不成真让人抓走玉儿?”
白雅玉惊慌道:“母亲,母亲,我不去见官,别人让抓走我!”
她哪里想得到,不就是挪用公账,竟然会导致这种后果。
若是早知道,她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白兰羽皱眉思忖,突然看向王平宁,问道:“不知你那嫡姐可能相帮?”
白兰静和白雅玉双眼瞬间一亮,皆是满脸期待地看向王平宁。
王平宁心中也急,毕竟是自己的妻主。
可……
他摇了摇头,还是说出了自家嫡姐给她寄来的信上提到的消息。
“此次,来兰郡的黜置使是……荣元洲荣大人。”
“荣元州?!”
众人一阵惊呼。
白兰静和白雅玉眼前更是一黑,险些栽倒。
众人纷纷去扶。
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满室狼藉。
苏问筠在屏风旁边看热闹,见状,不由得好奇道:“这荣元州是什么人,怎么她们一听到这人的名字,就吓成这样?”
白嘉年解释道:“他从前是晋王身边的长史,后来平叛宁王之乱有功,又有晋王的大力扶持,前两年就登阁拜相,做了宰辅。此人性子酷烈狡诈,当初审讯宁王一系人马时,竟钻研出了十余种酷刑。经他之手的囚犯,没一个身上有一处好肉,在审讯时被折磨致死的更是比比皆是。”
苏问筠皱眉,没想到荣元州竟然是这种酷吏。
虽说审讯犯人理所当然,可不知为何,她本能地对她不喜。
白嘉年还在继续解释,“后来,为了往上爬,他办了很多案子,统统都按照最严厉的刑罚审判。明明有些罢官流放即可,他非要抄家灭族。因此,不少人怕他,都觉得他就是个活阎王。”
“怪不得……”
苏问筠点了点头,怪不得白兰静和白雅玉她们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