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吻,又凶又猛,一路从玄关吻至楼梯口。
周烈直接把人扛肩上,再扔床里,刚买的领带还没系领口上,先用在了别处。
于是什么看不见,只余下永远不知道下一步落哪里的触感。
疯了不知道几小时,外面夜色彻底成为一团浓黑。
陈年躺周烈怀里:“今天为什么帮那个小男孩儿?”
这年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少,也许不小心一个疏忽,就摊上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是帮,也都会迟疑几秒,至少给自己留个后手,
周烈不是多热心的人,对大多数人和事漠不关心,今天却帮的没有半点犹豫。
周烈没回。
陈年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周烈依旧没说话,只是将陈年抱得更紧,手指一下一下在他头发里划拉着。
陈年抓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周烈脸上:“周烈,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也没多刻意,好像话赶话就说到了这儿。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
四年前甚至于更早时小时候这三字曾是他的逆鳞,可现在再听到,似乎也没那么大波动。
更何况,是对陈年说。
他们确认关系半年,亲密无间,陈年有资格知道他的过去。
周烈琢磨两秒:“你真的想知道?”
“是。”
“行。”周烈目光落在某处虚无的空气,思绪渐渐游离回过去:“那我讲给你听。”
“太早以前的记得不太清了,你凑合听,就当听个故事。”
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封存在心底十几年不见天光,很多事确实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打从有记忆起,大概三四岁,家里就只剩下臭烘烘的酒味儿,周成林永远是半夜回来,永远是喝的烂醉,永远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什么就会对他和刘淑萍大打出手。
半夜的房间里,灯光暗着,刘淑萍哭嚎着,家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碎成一片,那个时候他特别瘦弱,小小一只,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跑过去抱住周成林的腿,哭着让他别他别打刘淑萍。
然后周成林总会在这一刻变得怒不可遏,嘴里一边骂着“小野种”、“杂种”、“畜生”,一边打的更狠,打刘淑萍,打他。
脸上身上的伤好像从来没有好过,总是上一道还没愈合,就新添了下一道。
五六岁的时候,周围的孩子都开始渐渐上学,没有人送他上学,他也没有任何朋友。
有时候会羡慕的趴在墙后看,那些小孩儿从会朝着他扔石头,嘴里笑着骂他杂种。
有一天他跑回去去问刘淑萍那些词都是什么意思,但刘淑萍只看着他哭,从来不会回答。
刘淑萍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消失,坐着车去很远的地方。
周成林从不会给他做饭,他就在房间里翻着找吃的,找不着就去外边垃圾桶里翻,捡别人吃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