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咱们开挖!”夏兆丰喊了一嗓子,手里的铁锹就‘咔嚓’一下,便怼进了土里。
跟着一起来的姚家几个舅舅和祝家兄弟,也抡起了手里的工具,开始干活。
江南的水井,大多是小小一个,一般都是一人挖,一人往上拎土就行了。
可肃州不是这样的。
因为一口井用的人多,家家户户也没私井,再加上水资源比不得江南那么丰富,所以井都挖的比较深,所以井口一般就开的比较大。
有大的官井,井口得跟十人坐的圆台面那般大小。
而八方县这儿的官井,井口基本也得跟个四仙桌差不多宽。平日里洗衣洗菜,很多人就在井边,边干活边聊天。
所以夏安茹他们打算挖的这井的大小,起码不能比县城的井口小,不然到时候取水也不方便,农耕季节,蓄水也慢。
几人哼次哈次的正挖着,夏安茹则背手而立,看着残阳西下,心里头正惦记着老母亲昨天买的那扇猪肉,老母亲说今天给他们烤肋排吃。
前两日,三舅双五在夏安茹的强烈要求下,在家新砌了个烤炉,昨日姚蓉瞧县城有人卖猪肉,便豪掷一两半现银,买下了一扇猪肉。
主要他们这儿,养猪的人少,这牲畜不喂粮食不长肉,养着费劲。
所以难得瞧见有人卖猪肉,姚蓉就略激动了一点。
不过家里头一个个的,都能吃着呢,一扇猪肉估计吃上个两三天就没了。
夏安茹正想着老母亲腌的蒜蓉味的猪肋排,却见远处有人骑着高头大马,用残阳做了披风,不疾不徐的朝他们这儿走来。
那画面,好似一幅油画。
非常的模糊,却带着鲜艳浓烈的色彩。
待那人骑马到得夏安茹跟前,夏安茹才认出来人,“崔大人?你回来了?”
不是说要半个月吗?这才几天来着,八天?九天?
这么快又要尬遇了吗?
大人办差,难道不是应该仔细点儿吗?缩短行程要不得啊!
崔承允下马,看着眼前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女孩儿,微一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就这么站在夏安茹跟前,也不说话。
夏安茹此时脚指头已经抠出了一个国家大剧院。
她无法接受这尴尬的沉默,于是随便指着前头老爹舅舅几个说:“您瞧,三白师傅找到了水脉,咱们这两日准备把井给开出来。”
“好事儿。”崔承允抬头望去,就见夏兆丰在朝他招手,他便也略抬了抬手,回应了下多功能的夏师爷。
“那什么”夏安茹见这人好似不太想聊天,便想赶紧溜了,“崔大人有事儿先忙,我这先家去吃饭去了。”
说完吃饭,她还客气的问了句,“崔大人吃了吗?”
“没吃。”崔承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