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义没意义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顾若离道:“都是一条命,只要有可能我们都不能丢下不顾。”
齐戎微怔,就看着顾若离已经动手了。
伤的很险,顾若离抬头看着白徵,“你帮我回去问一下白姐姐,她的药能不能快一点,这里要用。”
“好。”白徵颔首而去,顾若离也是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白徵,她很确定她没有和白徵说过白家秘药可能用处,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她要白家秘药做什么?
心里转过她没心思再接着想,便已动了手。
白徵回来时她已经收拾妥当,伤兵昏睡着胸口包着纱布,他道:“她会加快一点,尽量今晚出来。”
城楼上安静下来,孙刃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道:“应该是准备休整,顾大夫您在这里,我过去看看,速速就回来。”
“白先生在这里,你去吧。”她说着,给那位伤的重的又喂了药,齐戎走过来行礼道:“方才不知是顾大夫,失礼了。”
顾若离放了碗,回道:“我来的突然打扰你了才是。这里只有你一个军医了吗?”
“原来有几位,后来将军回京后有一位另谋他处了,还有两位随军出关了,所以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齐戎说着一顿又道:“顾大夫怎么会来这里,您……也打算做军医?”
这里离京城远,他不知道他和赵勋是夫妻也正常,她便道:“是,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稍后等战事停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后面的事。”
“好。”齐戎点着头道:“我可以请我师父来,他人在合水,要是知道您在这里,他一定很高兴。”
多一个大夫多一个助力,顾若离颔首,又想到了庆阳同安堂的几位大夫,准备回去就写信让他们过来。
齐戎很激动,指着伤者身上的线,“要取出来吗。”
“要的。”顾若离点头道:“不过肌肉缝合就算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线,只能将就了。”
齐戎又过去看了半天,蹲在一边观察着,问了好些问题。
城门上的鼓声再次响起来,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茶寮的掌柜从后厨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惊喜,“走,走了,瓦剌人走了。”
走了,顾若离站在门口就看到城楼上的士兵欢呼起来,她不解的问道:“他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是计策?”
“他们经常这样。”齐戎解释道:“来试试,进得来就席卷一空,进不来就打个一天两天就跑。只要有吃的饿不死人,他们不会恋战。”
顾若离点头,算是第一次见识了这样的场面。
“顾大夫。”孙刃跑了过来,道:“瓦剌人走了,我们死了两个,伤了二十二个人,他们死伤估摸着有十几个,这一次算我们胜了。”
他很高兴,好些年没有真刀真枪的打一仗了。
“将伤员都送到卫所去。”顾若离道:“尤其那个左胸受伤的,后期还要观察。”
孙刃应是,喊了人抬了担架进来,将伤兵都抬去卫所,齐戎问道:“顾大夫也住在卫所?”
“嗯,我也住在那边。你随我一起过去吧。”顾若离收拾妥当,带着欢颜一起回卫所,收拾了两间空房出来,给伤兵住,她两间的观察着,宝儿从门外跑了进来,“顾大夫,听说你帮他们治伤了?”
“嗯。”顾若离回头看着他,他身上有血但是整个人显得很亢奋。
宝儿就笑着道:“我就说嘛,他一说手术不疼我就猜到是您了,当时您给我做手术时也不疼的,而且那蜈蚣疤只有您一个人会。”
“行了。你现在没事的话就去和那些受伤的兵说一声,大伤小伤都来这里看看,免得感染留了后患。”顾若离交代完,宝儿就拍着胸脯,道:“您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他说着跑了出去。
晚上,那位左胸受伤和箭入肋骨的伤兵都发烧了,齐戎在一边看着,道:“顾大夫,这样也能活吗。”
以前这样的,很少有活下来的。
顾若离将能喂的药都喂了,拆开了纱布就看到伤口周围有些发红,就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道:“感染了。”
齐戎微怔不知道什么是感染,但大概意思能猜得出来。
“这个也能治?”他并不陌生,“这是外邪入侵,来势很凶猛,没有药的。”
顾若离将伤口周围重新消毒,将伤口包好,道:“等白姑娘的药出来。”
她觉得白家的秘药制的过程太繁复了,而且药量也少,要是急用的话根本来不及,不过这是白家的秘方她只能和白世英商量。
“顾大夫,先去吃饭吧。”胡立站在门口,不悦的看了一眼齐戎,道:“你忙你的去,少往顾大夫面前凑。”
齐戎被训斥的一愣,回道:“我和她说伤者的事,什么叫往她跟前凑,胡参将,几年不见你何以连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