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没有大操大办,没有丧礼没有追悼会,按照慕容老爷子的意思一切从简。
应慕容正生前的要求,他的墓地就安在夏芸珊的墓园,距离夏芸珊的墓碑近在咫尺,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守在妈妈的身边陪着她。
送他下葬入土为安的都是他生前最为亲密的朋友下属与亲人。
那天天下着绵绵细雨,天空阴沉沉的,送别的人都穿着黑衣别着小白花举着黑伞。
没有人说话,只有奶奶时不时抽泣几声。
白轻轻捧着父亲的骨灰盒亲手放入墓穴,霍云琛一直留心着帮她撑伞。
爷爷亲手捧上一把黄土洒黑色的骨灰盒上,老爷子没哭,只是说了一句:“儿子,你自由了,终于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儿了。”
苍老的声音给人一声特别的压抑。
白轻轻也没哭,人在伤心至极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以前她不信,可那一刻她便是真的信了。
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一样,万念俱灰。
墓碑安好合上,大家开始敬礼送花,和逝者说最后的话。
白轻轻一直站在墓碑边像个木头一样站着,低头凝视着父亲的墓碑。
“轻轻,我们走吧。”
霍云琛徐徐的说着,语气很小心。
白轻轻却是弯腰捡了一道白菊转身送到了母亲的墓碑前。
许久没开口,再开口说话时声音竟然有几分沙哑。
“妈,爸爸来陪您了,您看到他了吗?妈,如果您看到爸爸了,您们俩一定要好好的。”
雨越下越大了,霍云琛光顾着给她撑伞,自己的后背全都淋湿了也全然不顾。
柳如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视而不见的,可是她做不到呀。
脑子里要告诉自己别去管他,可是脚却不自觉的朝他走过去。
她想把自己的伞举到他的头顶,替她遮风挡雨。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他,就听到慕容正的墓碑前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天天,这孩子知道外公去世的这些天一直没有表现难过的情绪。
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上学,放学,训练
老爷子一度都认为这孩子心冷,但原来并非如此。
他的哭声让原本走了的人驻足回头,他的哭声让原本隐忍着不哭的人都暗自抹着眼泪。
白轻轻顾不得雨,顾不得路滑。
推开霍云琛的伞走回到天天的身边,抱着那孩子瘦小的身子。
满脸是水,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泪还是雨。
“天天,不哭了。外公他想外婆了,他现在很开心,因为他见着外婆了。”
白轻轻哽咽的劝慰着。
天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应她。
就是大声的哭着,像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哭得让人心疼不已。
霍云琛把伞递给了刘沫,走过去一把将天天抱了起来。
强势的抱在怀里朝山下走去,天天叛逆的在他怀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