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猛咳了几声方能说出话来:“没,还没打,哥,你再来晚一点,我命也没了。”
听了这话,谢宁昀才放心下来,不住的轻抚弟弟后背安慰。
谢启气的眼睛紫红,扔了棍子,怒道:“你也是个混帐东西,不教他好,反带着他瞎胡闹,看来我曾教你的那些,全还了我……”
多年未被责难过的谢宁昀,丝毫没有忘记从小受父亲庭训的规矩,垂首端正跪着,恭敬听训。
谢宁曜挣脱开家仆的束缚,跪在兄长身旁说:“那烟花爆竹都是我放的,与我哥无关,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异常凌厉的眼神瞪的即刻闭上了嘴,他甚少见到兄长这样凶的样子,以往再生气都是眉眼含笑的。
谢启又训斥了一番,最后说道:
“你明日一大早还要进宫面圣,总不能御前失仪,罚就免了,回去也好好教教曜儿,你去了金陵,他再犯事,可没人能帮他担责了。”
谢宁昀答着是,带着弟弟一同站起来告退,出了祠堂,走远之后,他才异常严厉的教导了弟弟一番。
原本他已定下去金陵任职,现却有了些动摇。
之前他以为,父亲会因曜儿年幼失母,自己又常驻边塞失于教导,对曜儿会格外的宽容。
可父亲竟为这点小事就动大棍,更何况曜儿天性跳脱,纵被管束的再严,并无多少益处。
谢宁曜紧跟在兄长身旁,可怜巴巴的说:“哥,祠堂家法真可怕,我又爱闯祸,早晚都得被爹打死。”
谢宁昀长叹一口气,将弟弟搂进怀里安慰:“你也学乖些,别总惹爹动怒。”
他望着哥哥极为好看的脸庞,在这深宅大院里,重重屋檐下,他们站于一尘不染的甬道上,一溜儿的羊角大灯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这样的侯门公府,泼天豪富,又有这样好的兄长庇护,他满足极了,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在哥哥怀里蹭。
谢宁昀抚摸着弟弟的脸庞,含笑道:“回去别说你差点挨打,莫让祖母担心。”
他连连点头,保证不走漏一丝风声。
谢宁昀将弟弟送回宝辉院,又仔细检查了膝盖的伤,见已近痊愈,也就不再担心什么,最后叮嘱了一番,方回自己的濯缨院。
只因家仆都没敢往里传消息,且最终谢宁曜没挨打,内宅众人还真无从得知。
顺国公府太大,就连外院放烟火爆竹,内宅都以为是外面街坊放的,自也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