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缓缓点头,他扶着围栏站起身,俯视着夏形:
“你还是那个,为了一己私仇,就害死我兄长的夏家二公子,不愧是夏弘熙的儿子,我本想一刀结果了你,现在想来,那种死法对你而言未免太过痛快。”
祁回听懂他的意思,一剑斩断锁着牢房门的锁链。
夏形连连后退:
“你们要干什么?!来人啊!救命!有人要杀我!!!”
狱中寂静一片,能听到的,只有夏形的呼救传来的回声。
祁宴走进牢房,踱着步子靠近他:
“你就没有想过,是谁向陛下禀报,说你徇私渎职、暗中牟利的?你还有没有想过,陛下抓你进来,会让你活着出去吗?”
夏形紧紧贴着墙角:
“你不能杀我!你、你——你敢!我爹可是夏弘熙!你——!?”
他蓦地想到什么,眼睛瞪得更大:
“等等!还有……还有我爹?!你还要杀我爹!”
眼见祁宴步步紧逼,夏形吓得拼命求饶:
“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也可以当你的内应!你放我出去,我去帮你收集我爹的罪状!我保证,不管你对他是杀是剐,我绝不会向你报仇!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时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跪在地上给祁宴磕头,磕得地面“砰砰”作响。
祁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笑一声,轻嗤道:
“这些话,你留到地下,对我哥哥说吧。”
他抓住夏形的头发,用力扬起他的脸。
祁回立刻递上一个小药瓶,祁宴趁夏形无力反抗,拔开瓶盖,将药里面的药尽数灌入他口中,然后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扔。
夏形不停扣自己的喉咙,想要把药吐出来。
祁回将一块手帕送到祁宴手边,祁宴接过,擦了擦摸过夏形头发的手。
祁宴给他喝的,是名为牵机的毒药,这种毒会让人周身抽搐而亡。
中毒者的脖子最先开始僵硬,接着全身开始痉挛,如果他想动,或者想说话,都会导致痉挛更为剧烈。
到最后,中毒的人的肢体会抽搐成弓形,头和脚会抵在一起。
那时,他们便会在痛苦中窒息而亡。
即便死后,尸体仍会保持痉挛的状态,死相无比狰狞。
牵机的效用很快发作,夏形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祁回挡在他和祁宴之间:
“公子,喝下牵机的人死状凄惨,您先到外面等着,属下亲自确认夏形死后,再向您报告。”
祁宴岿然不动:
“我等了这么多年,等得就是这一天,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惨死的兄长?”
他一眼不眨,牢牢盯着夏形,直至对方以一个极为可怖的姿态,在牢房里断了气。
祁宴不动如山,连呼吸都没有比平时多一下,他看夏形尸体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团死肉。
“走吧。”他终于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