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殷长衍做完饭就蹲在临江边,拿着小木棍写了半个江岸的“大度”。他学习能力惊人,写第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跟华铭的字分不清真假。
楼梯那儿站的不是唯一么,她要出门?
王唯一肚子九个月,很大了,四肢却非常纤细。江风一吹,宽大的衣服贴在身上,越发单薄。
殷长衍抿了抿唇,每顿的肉都吃到哪儿去了。单手撑着膝盖起身,“你要出门?”
华铭拎着瓷罐子,王唯一手支在他脑袋上,“多出来一罐子肉酱,给卫师兄送过去。”
哦,怎么单叫华铭不叫他。
叫他一声,他也想陪着她一起去。
王唯一越来越会看殷长衍的情绪,即使那只是很细微的变化,“走,我们一起去。”
殷长衍放下小棍,唇角扬起,“好。”
住在临江边一直没什么感觉,原来外面这么热。
王唯一走了一会儿就冒汗。
这几天日头都好,但正午这温度是不是有些好过头了。
抬起手扇风。
呃,风都是热的。
走不动了,得找块阴凉地儿缓一缓。总觉得要被蒸熟了。
“累了?”殷长衍停下脚步。
“没,就是好热。在树底下坐一会儿,等凉快凉快再走吧。”
地面那是什么,还隐隐冒着红光?
蹲下拨开干草丛。
地面缺水干成块状,裂出巨大的蜘蛛网一样的纹路,亮眼的橘红色光填在纹路中,诡异极了。
“豁,怎么回事儿?!”王唯一退开两步。
殷长衍:“是地脉异热。”
华铭:“地脉异热已经蔓延到这里了么,好快的速度。”
这四个字有点儿耳熟。想起来了,窃脸者死前提到过。就是这个东西迫使窃脸者逃到台面上。
皮肉树病人死后,一枝春一下子空了下来。但卫清宁并没有因为病人的减少而变得轻松。
地脉异热爆发,地面出现亮眼的橘红色纹路,这种纹路向远方不断延伸。周围的人也因此患上热症。
卫清宁的紧急调动能力强极了,他几乎是在地脉异热爆发的同时给出一套可行的防控与医疗方案。
他忙了一宿,刚回到一枝春。
头靠在墓碑上,冰凉的触感减缓周身的燥热。
脚步声。
卫清宁眼皮子微动,掀开,“唯一,你怎么来了?算算日子,这几天就要临盆,跑什么跑。”
不赞同地看着殷长衍,“你也不管一管她。”
“殷长衍熬了好吃的肉酱,我想着你会喜欢,就带过来了。”王唯一说,“要不要试一试?拿馒头蘸着都很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