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坐起身,伸手在两侧腋下挠了挠,随后指了指屋内的椅子道:“坐吧。”
赵恂看着那包了浆的椅子,实在是做不下去,于是站着问道:“大师见我过来,似乎并不意外。”
那大师打了个酒嗝,点头道:“月初我给自己算了一卦,知道你会来。”
赵恂并不相信这些,只自顾自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此番过来,希望大师能帮我个忙。”
因有求于人,赵恂说话已经十分礼貌。
但那大师伸手扣了扣牙缝,随后随手一弹,看都没看赵恂一眼,就回道:“帮不了。”
见他这般张狂,赵恂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他摇头道:“我自然不会让大师白帮这个忙。”
那大师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翘着二郎腿说道:“我师门有训,相同之人不算第二次,算过之人不见第二面,若论起来,今日我与你相见都是违背祖训。”
这样的祖训赵恂闻所未闻,但他也有非办不可的事情,于是只能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放在那大师桌上:“我只需要大师替我说一句话。”
大师放下茶杯,看都不看那银票认真道:“我不看重钱财,我这一张嘴从不为钱说话,只为老天说话。”
这倒是真的,否则他也不会将宫里的赏金尽数挥霍,依然住在这破屋之中。
屋内陷入僵局,大师眼里闪着精光,牢牢盯着赵恂的眼神,忽而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说来我听听。”
赵恂说道:“上次大师进宫之后,我母亲对您的话甚是相信,我希望大师能收下这钱,替我在母亲面前再说上一句话,就说我三年内不宜娶亲。”
大师也没说答不答应,他只从床脚掏出几枚钱币,上下抛了几次,而后看着钱币落在桌上的朝向挠了挠头,对着赵恂说道:“我这么贸贸然去说,人家如何相信?”
赵恂冷声道:“我自然会做出一些样子,来辅证大师的说法。”
那大师又掷了两次钱币,而后到:“你竟如此决绝?”
赵恂冷着脸点了点头。
大师斟酌片刻说道:“这女子与你之间原本是有夫妻之相的,只是你这般果决,便是用我的手和你一起斩断了这根红线,我可以帮你,但这样折损德行的事做过一次,日后你就不能再来找我了。”
赵恂点头:“大师放心,我绝不再来。”
大师又说道:“你硬要留下的那段姻缘,我是看不出好坏的,你命数里原本没有这段,但你硬要如此……连我都看不清前路。”
他擦了擦鼻子继续道:“或许我师傅能看出来。”
赵恂不信这些,于是摆手道:“大师,不必在意这些。”
那人自顾自说道:“我这是告诉你,我虽是术士,但从不撒谎,若是日后你想让我去朝堂上说那女子是你正缘,逼着别人让你娶她,此类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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