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衣服都被撕破了,脚上掉了一截指甲盖,往出流着黑血时,这一刻我已经疯了,拼命从架子床上卸下的钢棍,卯足了力气直穿过离我最近男子的手臂。
肉撕裂的声音分明,听的我心里一阵发毛,整个灵魂像停滞在半空。
男子蹲下来捂住肩膀,足有半米长的钢管戳进去后,淅淅沥沥鲜艳的血滴流在石灰地板上,他疼的眉毛变得扭曲,剩下六人见这情况怔愣了半秒,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一个瘦弱无比的女孩,能有如此大的爆发。
愣神刚过几秒,他们就又像畜生一样,丝毫怜悯都未有朝我扑来,好像不管不顾像丧失了意识一般。
血淋淋的钢管,对准我的喉咙,我手指紧握,一分犹豫都没有的往下就扎!
我用尽了今生最大的力气,眼睛睁得像老大,我似乎能感受出,我的眼球快要夺眶而出。
就当我要对自己下狠手,背后却像是被谁推了一把,借着巨大的冲击,和爆破的一声,我整个人踉跄几步,惨痛的摔在地上,除过手臂火辣辣的疼痛之外,我大脑一片空白。
门板之外是铁栏,恍惚着灯光影子,发怒的神情,充满野性的狠戾,他跟欧阳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狠,欧阳风做事是内敛的,是低沉往进压抑的。
而花寂,他的狠,是高昂不带有一丝隐忍,完全外露的精悍。
我努力看清花寂的眼底,掠过野性的日月星眸,那么突兀,他握紧拳头,一脚就把木板踹开,四分五裂的木屑,飞舞凌乱的落在每个人身上。
花寂的眼神好像急迫在寻找目标的四处张望。
最终,定格在我身上的一秒,眼神快速交融,他好像被气笑了,微微绽开的唇角,令人说不出的惊悚,花寂转过身对着其中一名男子的侧脸,狠狠一巴掌的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
男子神色都慌了,吓得捂住左脸,连大气都不敢喘。
“花、花少……”男子颤巍叫着。
花寂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短袖,双手叉腰,凑近男子几乎说的一字一顿,“给我去把皇家管事的叫来!”
“就现在!!”花寂厉声音落,男子快速点头,转身一溜烟就消失在长廊中……
我趴在地上,看着花寂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居高临下对我伸出手时,我握紧钢管慢慢放松。
凌晨三点的公安局,四面墙壁白的晃眼,右上角的节能灯好像接触不良,一直闪闪灭灭,忽明忽暗时,我看见旁边坐在黄木座椅上的花寂,一只脚随意的搭在桌面,嘴里含着一根牙签,牙签随着舌头上下翻动。
不可一世的气势,顷刻间可以压倒一切。
“花少……”从开始审问我,包括送我进男监的女警察站在一边。
花寂瞟了她一眼,目光移开,见她还想说话,花寂漫不经心道:“咱俩的事完了再说。”
我心跳的很快,也很慌,衣服被扯的零零碎碎,我一直利用剩余的布挡住重要部位,头发凌乱贴在侧脸边。
男子去的很快,回来的更快。
跟他一起来到警察局的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女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贵妇人,戴着红宝石耳环和戒指,披着暗红色的披肩,头发挽成的花型很别致,风韵犹存的相貌,年轻时一定倾国倾城,内里透出的成熟和温婉,倒跟皇后有几分相似。
女子坐在花寂对面,行为举止端庄得体,轻轻一笑,像长辈宠溺孩子的语气,“小寂,阿姨听说……”
女子话还没说完,花寂直接吐掉口里的牙签,极不尊重的笑道:“狐狸精,我妈如果知道,你那些老不要脸的事情,是先让皇家垮台呢,还是扒光你的衣服去游街?”
花寂笑起来很坏,很无所谓的张扬。
女子听完表情木然一滞,不知是修养太好,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微愣的笑容又缓缓绽开,不留痕迹的说道:“花寂,如果你爸知道,你在国外哪点风流韵事,败坏门风,会不会气的心脏病发作?”
女子说这句话,表面上像平静的湖水,可内底想什么谁也猜不透,更不可能从她的神态去分辨。
花寂满不在乎,而是更加轻狂,翘着二郎腿笑着,“儿子本性像老子而已,他有什么好生气?我如果不坐拥千千万万个女人,怎能体现出,我是他的种?”
“狐狸精?要不是有我老子撑腰,暗地里你还敢横着走?”花寂越靠近她,浑身的血腥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