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了?”
“就是让你按照他说的去做。”
按照方酌说的去做?
可是方酌又不在家。
沈知曼顿感头痛,扶额问:“你来过吗?”
“我没有,那地方太远,穷乡僻壤的,哪有丹墨安逸。”方青砚边摇着摇椅边打了个哈欠,“挂了。”
“滴滴滴——”
沈知曼心里默默抱怨,方酌这人脾气不好就算了,性格也古怪。
但还是不愿意放过见他的一点机会。
她站到朱红大门前,忍不住欣赏起两侧嚣张威风的石狮子。这俩狮子造型塑造得极其逼真,与其他流水线制出来的狮子不同,二位坐镇门前,神采奕奕,给人威严肃穆质之感,仔细一看,居然身披铜衣。
如果沈知曼当前不知道丹墨朽败不堪,绝对会以为里面住着的是当地有身份的大户人家。
她上前去探看大门有没有上锁,果然只是虚掩着。
那既然方酌老先生都允许她进了,那她也不必不好意思,干脆抽开虚掩的门栓,将桐红色的大木门“哗啦”一声用力推开。
见到院子里的景象,沈知曼大惊失色——
里面没有惊世骇俗的烟池花柳,一件件精美绝伦的文物,摆满了这通铺着青石板砖的大院子,大件小件摆放还算有规律,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有哪些宝贝。
沈知曼遗传基因觉醒,此刻如同饿狼扑食。
不过,她咽了咽口水,还是理智地赶紧回身先插上大门,再回头对着这些宝贝感叹。
这是什么泼天富贵——假设这些宝贝都是真货的话。
刚想到这里,她便俯身蹲下去,将手搭在离自己最近的花瓶上,顿时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这么光滑?
她抱着疑惑向下看去,那细脖子的撇口瓶的确染着本该属于唐代的色彩,凤首缠枝花纹笔触清晰,做工精细,可惜过于匠气如同机器制造,一看就是高仿。
“???”
沈知曼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
她深呼吸,又将手伸向另外一个瓷器,这次却让她眼前一亮,这的的确确是老物件,属于中等级的越窑青瓷,形状规整,外表如冰似玉,成交价在几百万左右。
沈知曼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么值钱的宝贝,方酌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摆放在院子里?!
起码也应该雇六七个保镖看着才行。
难道方酌自己分不清这些东西的真假?
想到这个,沈知曼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艺术品鉴藏方面,方酌的专业能力甚至大过于沈清,绝不该轮到她来质疑,那为什么这片物件儿混在一起,里面有真有假?
方酌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会是想让她今天之内全部分出来吧?!
沈知曼看着眼前这一大片的易碎易丢的物品,微微后怕,疑惑的目光环视四周,她发现在另一侧有张立得工工整整的牌子,上面写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