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盈玉找到他,将他从落石堆里挖出来,背着从另一条通道离开。
等他们从那条通道出去之后,那条通道也被炸毁了。
叶盈风没有给她自己留下任何幸存下来的可能。
要不是亲眼看着盈玉小小的身体背起过他,他也不相信当时才十二岁多一点的小女孩儿怎么能背得动他这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走这么长的路。
而养病期间,她跟他熟悉之后,也开始喜欢握着他的手给他按摩,让他原本没有知觉的腿脚有了些知觉,能感觉到冷热了。
霍予沉曾经好奇过她的成长背景与她一身莫名其妙的功夫,问过几次,盈玉比他还茫然。
她以为别人都跟她差不多,只是别人不用这些功夫而言。
霍予沉接受过微表情和刑讯方面的训练,能确定她没有撒谎。
可盈玉的特殊情况还是很难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依据。
霍予沉的思绪渐渐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他媳妇儿这一年多来又把自己活成了个女强人。
她本来就有女汉子的潜质,分分钟比男人还强悍。
之前有他在旁边提醒她,她还能偶尔变成个女人。
现在简直越发变本加厉,连气质都变得比以前干练不少。
想到她这一年多来可能过的日子,他就心疼。
但心疼归心疼,在事情解决完之前,他还是不打算让她知道他还活着的事。
要是事情没办妥他真的挂了,他媳妇儿得哭死。
霍予沉想到这里,也难得怅然起来。
饶是他心有天地宽,也忍不住哽了一下。
人家媳妇儿、孩子热炕头,他离他媳妇儿和两个娃这么近,他还得装作没看见。
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霍予沉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打起精神去思考当下最紧迫的事了。
霍予沉问道:“晚宴那天晚上除了肖莜,你还感觉到有别人吗?”
霍盈玉歪头想了想,说道:“我还闻到一个人的气味,但我说不出来那种味道。”
霍予沉摸摸她的头,“没事,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你为什么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
“我办事不利,你不应该不责怪吗?”霍盈玉疑惑地看着他,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是你盈风姐姐说的?以前你做事不到位她会责怪你?”
“不是。”霍盈玉下意识地回答,然后眼神越发迷茫,“姐姐没有责怪过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可能是我看到很多大人都爱责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