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苏芷知道,这谣言的源头就是沈寒山,估计他腿都能被打折。
苏芷被这几句话说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沈寒山见状,又下一记猛药:“要是真有人认错了,也只是把叶小娘子认成你我的孩子。往后叶正入了京,领小娘子上官夫人宴席里吃一回席面,便知真相,何必苦口婆心去解释,多累人不是?”
说到这里,苏芷全明白了。
她语气森然,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冷笑道:“沈!寒!山!你是不是带婉儿出门毁我名声去了?”
沈寒山缄默,望天,不语:“……”
后来,苏芷携两匣子蜜果子,总算从叶小娘子口中骗出话。
叶小娘子嚼食,吧唧吧唧,像只农田里的花耗子。
她含糊不清:“都是沈哥哥让我说的,他让我不要说爹爹的名字,爹爹升官是他和苏姐姐的功劳,说了会害了你们。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呀,只说我娘生病了,爹爹的名字不能说,说了苏姐姐就惨了。”
“……”这一番话下来,苏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都是沈寒山在其中作妖,闹出这一番动乱!
只是沈寒山说的也是实话,这时候说出叶家人的事不大好。
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官家在给沈寒山开小灶,先行告知他有关叶家授官的旨意,却瞒着群臣吗?
朝臣分个亲疏里外,是大忌,闹得沸沸扬扬,好事儿也可能黄。
要怎样才能不牵扯叶家,又破除谣言呢?难不成真得等到叶正进京当差那日,静候谣言不攻自破?
太久了吧。
苏芷想不出来,于是把难题抛给沈寒山。
“芷芷放心,我定还你个清白。”沈寒山承诺。
“你最好是。”苏芷瞪他一眼。
两日后,沈寒山私下置办了一场官宴。
朝官们暗中往来,身为监察群臣的皇城司察子苏芷,自然要奉皇命密探一番。
她倚靠在宝莲纹瓦当之上,听花厅里推杯换盏之声。
沈寒山携叶小娘子见客,清了清嗓音,陈情:“诸位官人,实不相瞒。这是我家的小娘子,与苏司使无关。”
“……”苏芷足下一个趔趄,险些滚下屋檐。
谁说明实情,还会带她的名讳啊?!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苏芷心累,今晚早点收工归府算了,她懒得探听沈寒山说胡话了。
半个月后,苏芷的伤好了不少,再喝几日的药就能停了。
叶正接到授官圣旨进京,如今该改口喊叶正“叶司直”而不是“叶主簿”了。
他赴了几回可以携带家眷的官宴,把王氏和叶小娘子介绍给众人,顺势将孩子认回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