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奏方才是被那姑娘的尖叫声吵醒的,而今他与叶长遥身处荒郊野岭,又因天气转凉,连虫鸣也无,万籁俱寂,故而他一阖上双眼便睡了过去。
叶长遥施展身法,往回去。
待到了莫家祖坟,放眼一望,方大人已不在了,只一衙役候着。
衙役快步到了叶、云俩人眼前,正要开口,却闻得叶长遥道:“云公子正睡着,还请你将声音放轻些。”
衙役便轻声道:“赵府出事了,大人一得到消息,便赶去赵府了。”
叶长遥心下愕然,但并未表露出来:“赵府出甚么事了?”
衙役答道:“赵夫人不顾阻拦,闯进了赵府,又在赵淙身上刺了好几刀。”
那赵夫人难道是发现赵淙与宁湛之事了,心生妒意,才下了狠手?
“我们回城去罢。”叶长遥说罢,立即往城中去了。
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他便到了赵府。
赵淙躺于床榻上,并未伤到要害,正由章大夫医治,而方大人还未到。
赵夫人已被制住了,由一衙役押着。
叶长遥见此情状,当即出了房间去,打算先让云奏睡下,再问个究竟。
然而,一回到客房,他正要将云奏放下,睡得迷迷糊糊的云奏却是抱住了他不肯松手。
他只得将云奏的手指一指一指地掰开来,尚未将最末一根手指掰开,他猝然听得云奏含着哭腔道:“为何我从来都不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云奏是做噩梦了罢?
但即便是噩梦而已,他都甚为不忍。
他收回手指,转而将云奏拥在怀中,软声细语地道:“你于我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他此言不假,并非为了安慰云奏,这人世间惟独师父与云奏不惧他的相貌,师父已驾鹤西去,便只余下云奏,云奏甚至还曾言很是喜欢他的相貌。
即便他与云奏仅有夫夫之名,而无夫夫之实,即便他不曾对云奏动心,云奏于他亦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云奏根本没有入耳,竟是哭了出来。
云奏一哭,整张脸登时皱成了一团,可怜得无以复加,全无素日的风华,更让人无法同他华美的原身联想在一处,好似一寻常的凡间孩童。
叶长遥哪里会安慰人,自是束手无措,不得不唤道:“云公子,你且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