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琅刚一得知消息,就即刻愤愤不平地说了这两个字,谢宣虽然知道对方帮不了自己多少,却也觉得这个朋友结交得相当值当。
“这么叫人生气的事,你怎么连话都不说第二句了?”
许琅的语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忽然之间,他神色变了变,面上的愤意也收敛了许多。
谢宣无声地笑了笑,“许公子怎么不继续讲了?”
许琅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些,“其实我此番前来是听说了另一件事……听人说,后天是你的生辰宴?”
谢宣只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许琅问道。
听到这句话,谢宣登时无法自控地轻笑出了声,叫许琅看得云里雾里的,总疑心自己方才是不是又说了些蠢话。
谢宣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昨日白枝雪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似乎都爱问他想要些什么,但最后他拿到手上的,往往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想出宫。”谢宣的应答遵循了与昨日相同的答案,他面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许公子能帮我吗?”
生辰宴在即,此话他不过随口一讲,经白枭之一番责骂后,他哪还有那个理由再翘了生辰宴跑出去干白枭之眼里的“玩乐”之事。
这些日子里他想来想去,也曾有一日气得想让陈元狩现在就打进这皇宫,将这些人面兽心的官员通通流放了。
不过理智还是攀上了他的心头,陈元狩要是打进来,最不可能放过的就是身为皇帝的自己。
可他实在觉得委屈,为何他偏偏要进入煜朝太子的身体里,被人谩骂欺负完了,好不容易忍辱负重着当上了皇帝,又要被一群道貌岸然的官员时刻胁迫着。
明明他什么也做不了,起义者手里的刀却依旧要往他的脖子上架着。
“你只想要这个?”许琅的声音拉回了谢宣神游在外的思绪。
谢宣愣了愣,“……只?”
这难道是什么很容易办到的事吗?
“我有个法子,燕雀阁建成之前是块皇宫内荒废已久的空地,我先前在四周都看过一遍,这座宫殿的后头是堵矮墙,翻过去就能直达宫外。”许琅很快应道,“那堵墙也比皇宫的其他城墙要矮上许多,你应该……”
“翻不翻的过去先不说。”谢宣打断了他的话,“何人能在宫外接应我?”
许琅笑了笑,“正好,我去找个老朋友。”
谢宣听出他是在说贾卿言,一时之间面上不知作何表情,“我要是说……我可能与你那位老朋友合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