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琅鼓足勇气,轻吸了一口气,“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可怕的人了。”
谢宣上下打量了一番在这一刻话都说不利索、怂得缩到角落的大名鼎鼎的许半仙,着实是无法将他与他口中提及的“可怕”联系起来。
“没有。”谢宣语调笃定。
“……真的?”
“习武有何可怕?”谢宣侧目道,“贾二公子不也习武吗?”
由于马车走的是人烟稀少的小道,夜晚就显得更静谧。
话音落下后,车内车外都静了下来,仅仅余留了蹄声与趴在马车软垫上的小土狗的呜咽声。
不知为何,许琅听了这话后,登时把遮在脸部的折扇拿了下来,向着谢宣低声问道:“所以……那个铁匠没与你说……那件事吗?”
谢宣反问道:“什么事?”
许琅像是松了口气,连忙扬起笑应道:“没事。”
谢宣凝噎了一会儿,抬头向外扬声唤了声,“贾二公子。”
许琅的面色既难堪又焦急,就连折扇都在手上顿然松落,跌在了木板上。
他即刻急声道:“贾二你要是敢说半个字,我就把你以前的事也抖出来,看我们到底是谁比较丢人现眼……”
贾卿言无语道:“应当不会比你今日更丢人现眼了。”
接下来这段回皇宫的路程上,谢宣硬是没从许琅嘴里撬出一点有迹可循的信息。对方在这件他避如蛇蝎的旧事上,保持了不容商议的口风严。
等进入皇宫后即将分离之际,谢宣也终归放弃了继续探究这件事。
许琅先一步下车,又搀着谢宣下了车。贾卿言由车辕处踏入车厢内抱下小土狗,递到了谢宣怀中。
正要道别时,许琅从衣襟里摸出了一件小物件放在了谢宣手心上。
夜色深重,沿路的烛火无法将每一处角落都尽数关照,谢宣一时之间没能看清对方在手里放了什么,却感受到了细茧摩挲手心的触感。
这触感一传来,再加上之前许琅的种种狡辩,使得谢宣像是碰到了什么犯罪证据一般,登时抓紧了许琅伸来的手。
在许琅略显无措的眸色中,谢宣握着对方的手举至对方眼前,指尖抵着手掌修长的无名指处的细茧,含笑的双眸里隐约显着狡黠。
谢宣一字一顿地轻笑道:“许公子,这次称得上真的露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