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一天确实冷清,正好天儿也冷,展厅开了只有稀稀拉拉的人来看,他和余永还有负责人一起猫在二楼打火锅。
“这就一年了。”邢文淡淡说了句。
“什么一年?”余永往锅里涮着肉,“不当特助一年吗?你能回来做摄影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当然这么快就重新上手也是。”
“还年轻,别灰心。”负责人透过落地玻璃窗观察着楼下的情况,“你很有这方面的才华,不过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将那张照片放在最后…”
邢文其实也没灰心,但这会儿确实挺郁闷的。
穆琛将他开展的日期给忙忘了,在电话里叽叽呱呱道了歉以后到现在都没出现。
“人生里第一个展,已经不错了,你看下面那些小姑娘多喜欢。”余永说,“真正成功的艺术,是让不懂艺术的人也能欣然接受。”
“是,咱也不为了赚钱,门票才五块钱呢。”负责人说。
“嗯,钱不重要。”邢文专心吃着刚捞起来烫嘴的肥牛。
“年纪轻轻,能想明白这事儿已经很厉害了。”负责人将一罐啤酒推过来。
“钱财都是狗屁,什么都没身体重要。”余永也将啤酒推过来。
可惜某条臭狐狸就知道敛财,也不好好爱惜身体。
邢文一直处在又气又心疼的状态里,没说话跟他们一起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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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倒是热闹不少,唐垚带着他的同学们过来捧场,展厅里一下子挤满了活泼又吵闹的男女大学生,噪音能一直清晰地传到二楼。
唐垚抢先独自上来,看见他就乐得加快了步伐:“好久不见啊社会人!”
“今天不是周二吗,你们没课?”邢文起身。
“逃课逛展啊。”唐垚说。
“我说呢,难怪兴致都这么高。”邢文笑,直到现在还能听见底下嘻嘻哈哈的交流声。
“没有没有,都是因为邢哥的作品出色。”唐垚很塑料地竖起了拇指。
“你都看过了吗,就你这样的速度跑上来。”邢文一脸平静。
唐垚哈哈哈笑起来:“哎尽头那张还是看到了的,你这是在哪儿拍的照片啊,如果我没认错,这是咱…兄夫?”
“眼神挺好啊。”邢文啧了一声。
“除了他你还会挂谁!挂你自己?”唐垚大声笑起来,笑到一半停了,“他人呢?”
“在岗位上辛勤耕耘好冲一下年终业绩,争取过个欢天喜地金碧辉煌的新年。”邢文提起这个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