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小姐没事了,孩子也没事。
任谁都觉得,常朔对傻姑娘如此上心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血脉,毕竟当初她刚来萧家时的可怜模样都还记忆犹新。
医生在常朔前面调整输液管的速度,一边斜眼瞥着他,言辞连客气都算不上,便知道是仗了谁的势。
他没心情解释,只想哄着眼前的小姑娘再次安睡。
屋里的人来来往往了几遭,只有他好似这屋里本来就有的摆设,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半片天光,交叉的指背托着下颌,长睫轻动的频率与呼吸相同。
妈妈,小杰。。。。。。
男人呼吸滞了一瞬,猛地睁大了眼支起身子,凑近了听她的喃语。
女孩睁开眼睛,涣散的眸光还未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她梦到叫嚣着刺耳噪音的车子在面前晃过,接着身体飞上天空,无所依靠的感觉很慌张。倏然一变,面前俊秀的男人满目霜凝,蹙起的眉头是两道深邃沟壑。
他们近距离对视,常朔却一阵心慌。
她的目光如此淡漠,如同睨视着陌生人,也没有亲昵地靠过来叫他哥哥。
这不对。
然而不等他多想,美目流转一圈又阖上,过了不知多久再睁开便恢复了清透。
大哥哥。
乖巧如她,一手搂住他的手臂,纤纤玉指抚过的地方肌肉顷刻间紧缩。另只手抚摸着小肚子,没人会伤害哥哥的宝宝了。
常朔扯了扯唇,坚硬嘴角牵动不起面容。
即使是逃回来那天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惧过。
若她不再是小傻子,是否还会无条件原谅他。
原谅并接受一个抛弃她甚至想杀掉她的人。
哥哥,你怎么了?你又不高兴了吗?
床对面的镜子照尽男人苍白俊颜,他只瞥了一眼,便能想象出剩余的狼狈。
没,没有。他捂住女孩的眼睛,汗水沾湿了她的眼皮。他出了太多汗,可这屋子并不热。
她张着檀口,睨着那抹水光莹润的粉,他失控地吻了上去。
冉冉,你还喜欢我吗?
两人的唇贴着,女孩的睫毛如两只被囚禁的蝶,在他掌心扇动翅膀。
他眼下是秀挺的小鼻梁,嘴边又漩出两个小涡。
喜欢,冉冉喜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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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让我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