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识到萧谦行的残忍,原来从前他对自己竟是收着敛着,垂怜时当真是极致的温柔。
朝术后悔了,他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在当初招惹了披着人皮的恶鬼。
萧谦行他不是谦谦如玉的温柔贵公子,他是执掌天下的铁血帝王,无人能够反抗。
……
“太医,他的身子如何了?”
诊脉结束的太医看了年轻的储君一眼,或许明日就该叫他陛下了……
虽是慵懒地以拳托腮,但好歹是在宫中浸淫已久的老太医,怎会一点眼色也无,殿下分明已经紧张到上了心。
他沉吟道:“这……公子在承恩之时受了点轻伤,不过不算严重,现下只是身子受不住昏了过去。不过,还望殿下谨记,往后需得收敛一些。”
“孤知晓了。”
“还有便是,公子身体有许多暗伤沉珂,若不好好养着……”太医剩下的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萧谦行放在膝盖上的另外一只手也渐渐握紧了拳,面色有些阴沉,吓得太医手一颤。
“孤会好好养着他,会叫他长命百岁,活得比谁都舒坦安乐。”
帝王一言,重于九鼎。
骄奢华贵,金堆玉砌的宫殿仿若金丝囚笼,而它的主人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
被束缚在其中的人对此一无所知,仍旧酣然入睡。
太医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
宫中阴狠变态的朝公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天子金屋藏娇的美人。
第64章
新帝登基是天下头等的大事,流程自然是异常繁琐,让人听了就觉得未免头疼。
不过好在新帝是个仁善且不拘小节的人,决定一切从简,他们的工作自然可以稍微轻松点。
昭告天下之后,就该举行登基大典了。
帝王受命于天,率先要做的便是祭拜天地。
“陛下呢、陛下……”宫人们慌慌张张来轿辇这儿寻人,听见某个不可言说的声音后,一下跪在车辇外面,胆战心惊地说:“陛下……太傅他们说不可耽误了时辰。”
朝术娇慵无力地攀附在新帝身上,眼睛里全是泪水,他立刻明白,定然是自己刚才没忍住就喉间泄出的声音叫人听见了,所以那宫人才战战兢兢。
他早就被新帝护得密不透风,成了日日不可言的那位主。新帝的铁血作风,也让人不敢触他的霉头。
“陛、陛下……”朝术忍着羞怯,推了推他的手,“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我想看您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