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易辞洲径直上楼将她抱进了卧室,轻轻侧放在沙发上。
离开他的臂膀,舒晚不轻不重地推开他,“谢谢。”
冷漠的语气,促使着易辞洲低头看向她。
灯下,那张脸带着一丝病态的白,长睫将一双眼睛藏匿在夜色之中,显得双眸带着一丝朦胧的娇柔。
但是她的长发松散地耷拉在肩后,将两只耳朵完整露出,整张脸都在助听器的衬托下黯然失色。
易辞洲撇过脸,眼底的厌恶和不屑立刻就被舒晚捕捉到了。
她淡然道:“既然还有意识和力气,就不留你做客了。”
他眉头皱了皱。
不留他做客?
这女人还真把他当成客人了。
他冷笑,自然地搂住她,“你以为我想留下吗?实话告诉你,以前每次上你的时候,你他妈都跟个死人一样,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耻辱使然,听到这话,舒晚再也忍不住,不顾他的蛮力,抬起手就朝他脸上挥去。
但易辞洲似乎早有预料,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又想打我?”
舒晚咬着下唇,眼底颤着泪光,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
易辞洲眼眸闪过一丝阴鸷,他握紧了她的手腕,缓缓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轻声道:“知道我小时候,谁打我打得最多吗?”
舒晚哽了一下,依然没做声。
他不假思索:“我妈妈。”
舒晚手倏地一缩,“你妈妈?”
易辞洲阖了阖眼,熏醉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他哂笑着,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间,浓烈的酒气袭来,温热的气息顷刻间就沾染了脸颊。
舒晚一颤,而他却搂得更紧。
易辞洲垂眼笑笑,“是啊,她听不见我疼,也听不见我哭,因为我是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她就把气出在我的身上……”
将将说完,鼻尖的酸楚就一涌而出,然而他怎么可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哭,他嘶嘶磨着下颌,又将那种酸胀感硬生生憋回。
“见不得光?”舒晚愣了片刻,心中猛地抽动,下意识问道:“易辞洲,你……到底是谁?”
然而话音刚落,易辞洲就钳住她的肩,用力掰正,直视她低吼道:“你说我是谁?我还能是谁?!”
被他这么一吼,舒晚吓了一跳,不觉“啊”地惊叫了出来。
带着颤音的声音突然从耳膜刺破,易辞洲眼神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如此尖锐,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不受控制地边叫边扑棱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