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坞。
何明德与池旭尧到的时候,却见那日的十几个青年人已经到了。
这十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七嘴八舌浑身热气说着什么。何明德池旭尧二人走近了,方才看到这圈正中是个矮个子的年轻人。
何明德与池旭尧不约而同地忍住了笑。
他们方才还好奇,这群人怎么自己人吵起来了,原来却是在一起围攻别人。
不过他二人听了一会儿,却是又忍不住笑。
这么十几个读书人,却被一个矮个子一一辩驳了。
真乃舌战群儒。
何明德和池旭尧再看那年轻人,见他虽然个子矮,要昂着头才能和眼前这群才子辩驳,可无论面对怎样的语言陷阱,竟一直面不改色。
最后赢了,却也只是一拱手,毫无得意之色。
这年轻人道:“诸位兄台皆是饱学之士,程诚受教了。”
旁边一圈大才子都心服口服,连连拱手还礼。
何明德咳嗽一声,这些书呆子才反应过来身边多了人。众人一转头,便见眼前二人,身量相似,皆穿着月白色长袍,碧玉的发冠,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
实在是又诡异又般配,既般配又诡异。
徐然方才和程诚舌战一番,还有一股劲儿没用完呢,此事见了这二人,立刻道:“既是来论学,为何还带着面具,可见心不正,心不诚。”
何明德下意识地看向池旭尧,却见他已经淡然道:“我以为我来论的是学,难道是我弄错了?徐公子论的是脸?”
徐然:……
徐然:“你、你竟如此污蔑……”
池旭尧继续淡然道:“既然知道是污蔑,为何强求我摘面具?”
徐然瞠目结舌,上回虽被此人一番讽刺,却觉得此人浩然正气,被讽刺也不算跌了面子,可今日怎得全然呈口舌之快了?
他又调转了矛头,指向了何明德,道:“好,不除面具可以,可是他为何也在?莲心坞是论学的,他也要来论学吗?”
何明德诚恳道:“若是谈学问,我确实不如各位。不过你们该听说,夫夫本是一体,我夫君到哪儿,我必须要跟随。”
众学子哗然。
夫夫一体,是想让你们不要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让你们真的一体了。
徐然愤然斥责。
何明德又诚恳道:“唉,你们终究是年轻了些。徐公子,你成家了吗?没有吧?看出来了,所以你不能理解。”
“不过我也不为难你,毕竟你没有成家,理解不了我与夫君的感情。”
他看了看时辰,算算胡进先生快到了,便道:“我为诸位准备了一份大礼,诸位见了这份大礼,必然便愿意让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