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纯孜忽然又很想哭了。
现在这究竟是怎样,是怎样,是怎样啊?
话说,也不知道是由于气愤,或是因为被口腔里肆掠的舌尖搅得呼吸不能,总之他觉得脑袋开始发晕,连带胸口也在发闷,泛起一股莫名燥热,越来越热……
那就像一股火焰——是怒火,没错,一定是!
当这「酷刑」好不容易结束,他立即大口喘气,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一字一顿地挤出声音:「对你来说,耍我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是不是?」
海夷张口,似乎想说「是」,但却又沉默几秒,最后似笑非笑地回了句:「随你怎么说。」
「……」
邵纯孜脸色越来越黑,「如果不是耍我,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而且还接二连三……这样做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我觉得还不错。」海夷扬扬俊眉,竟然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虽然也不见得有多正经。
「哈啊?」
邵纯孜倒岔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某些不对劲的东西,虽然现在才来说好像是迟了一点——
「我是男的!」
「喔?」海夷眉梢扬得更高,一副象是在说「你觉得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吗?」的表情。
邵纯孜嘴角抽搐:「两个男人还这样……难道你不觉得很变态吗?」
「对你来说,难道我不是一直都很变态吗?」海夷说。
「你——」
邵纯孜无话可说了,气急败坏地把人用力一推。
海夷也没刻意防备,就这么被他推开。
他马上就朝屋里冲去,其实还是一肚子恼火、焦躁,心烦意乱,很想骂人,甚至不介意动手,可是却又清楚明白,打是打不过的,骂也不能骂,否则又会被……
简直太见鬼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
实在按捺不住气愤,转身狠狠比了个中指,之后一溜烟地跑回屋内。
海夷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在视野中消失,唇角缓缓上扬,忽然抬手按住了额头。
的确,事情是开始变得有点奇怪了,尤其最近……
在最初和小春子接触的时候,他是觉得这小朋友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有时也会觉得聒噪麻烦,甚至是莫名其妙。
后来,或许是渐渐习惯了,便不会再觉得有什么烦不烦的,反正这小子就是这种个性,比较极端,合不来的人跟他会非常合不来,而合得来的……
倒不是说海夷觉得他们两个有多合得来,只不过,或许应该说,他好像还满擅长应付像小春子这种人的。
小春子所说的所做的、那些在别人眼里看来会这样那样排斥的言行,他却觉得没什么,甚至还可以从中发现到各种有趣的东西。
他似乎,越来越擅长应付这个小朋友了,而且越来越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