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醒来的时候,已经午后时分。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绯红的脸蛋上满是餍足。
抱着被子打了个几个滚,既有些懊恼自己被大魔头的盛世美颜迷昏了头,又觉得大魔头暂时不会杀他了,算是为逃跑大计又争取了些时间。
想到逃跑大计,他一骨碌坐起身来,撩开厚重的床帷,向寝殿看去。
寝殿中显然已经有人来收拾过来,博古架和珍宝碎片已经被清扫出去,陨铁也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他感觉心在滴血。
只能期望换上新的博古架后,陨铁能放回原位。
好在戒尺还放在昨天池染之随手放的桌案上,他连忙起身下地,腿却软的差点跌倒。
好在桌案离他不远,他着实废了些力气才拿到戒尺,钻回被子仔细打量。
这铁尺的质量可比铁锅、铁勺和菜刀好太多了,好钢用在刀刃上,他要好好想想怎么用它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和说话声,他下意识想把铁尺收进袖袋,但寝衣没有袖袋,去找昨天的衣服,才发现已经被收走了,袖袋里的“弹珠”被拿出来放在一个荷包里,和弹弓一起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荷包上的图样他拆家顺走绣花针的时候见过,是宫嬷嬷绣的。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沐连忙将铁尺藏进了枕头底下,却又怕一会儿被进来收拾的婢女收走,情急之下,他看向地毯,将铁尺藏在了衣柜挨着墙角那块的地毯下面,而后若无其事的坐到床边,一脸无辜的看着进来给他穿衣剪指甲的浮光掠影。
整整一个下午,都有人围在苏沐身边伺候,晚上池染之回来,两人一起用餐后,池染之直接将他抱回了寝殿。
想带着铁尺回邀月殿的计划破产。
池染之坐在窗边的软塌上,一条大长腿贴着墙屈起,另一条腿贴着软塌盘坐,将苏沐半环在怀中。
苏沐捧着一只白玉酒杯,喝着池染之给他斟的果酒。
月色洒在两人身上,朦胧又温柔。
池染之眼神有些懒散,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窗棂上,另一只手则轻抚着苏沐的脸庞,爱不释手。等苏沐喝完一杯,便拎起酒壶给他斟酒。
苏沐已经有些微醺,抿了一口甜甜的果酒,眼珠一转,抬眸看向池染之,明知故问:“戒尺呢?”
池染之想起方才在柜子里找东西时站在地毯上脚下踩到的轮廓,一边给苏沐斟酒一边讥诮道:“被小狗藏起来了。”
苏沐眨眨眼:“那还有新的吗?”
池染之以为他害怕被打手心,放下酒壶,屈指刮了下他的鼻子:“你再淘气,就要多少有多少。”
苏沐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