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澜不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且不礼貌的客人,随时抱着赶他走的想法。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避之不及、无比嫌弃过。所有的难堪和忍让化作尖刀插向他的内心。果然养不熟的狼,待他再好也没用。
顺手将花束丢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盛长渊气笑了,眼里电闪雷鸣:“
好的很!沈明澜,放着我这个盛家大少不要,你去垃圾桶里捡对象!沈家的规矩难道只教你怎么对真心的人蹬鼻子上脸?”
“沈家的规矩怎样…我想,你是没有资格评价的。至少没教我,来者不拒。”说出来的话雁过不留痕,却气死人。
盛怒之下,盛长渊狠狠踹倒一只椅子,激动得面红耳赤,连说几个“好!”字。
最后他盯着这个无情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没本事追到的人,就凭他也能跟我抢?他也配!”
他眼睛充血发烫,咬牙切齿,全身带着疯狗的锐气。
一提起顾庭深,刚刚不为所动的人终于起反应:“你不配提他。”
他薄薄的嘴唇一动,说出的话让对面站着的疯狗目眦欲裂:“如果之前片场的事被我查到和你有关,我就把你送进去和张渝作伴。”
手指一点点收紧,盛长渊听见风往耳朵里灌的呼呼声,火车与轨道的尖锐摩擦声,还有自杀的人卧轨时痛苦的呻吟。
撒旦嫉妒得发疯,在他耳边不断嘶吼:“我是六翼天神,至高无上。却被要求臣服于泥土与灰烬,这是对血统的蔑视和侮辱!抹杀这个污点,夺回属于我们的荣光!”
他冷却的心脏诡异地沸腾起来。“沈先生,你要对付我之前先搞搞清楚,谁是握着顾庭深合约的人。”
他的话提醒了沈明澜,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直没查到李贯帆的踪迹,这个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
随着耳边响起指节富有节奏的敲击声,盛长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就算掘地三尺,也挖不出来连骨头渣渣都不剩的李贯帆了。
之前转让合同,是为了借他的手去折磨顾庭深,谁知道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因为内讧被解决掉了。
还好凡事多留一手的习惯,让他在转交合同的时候故意没让李贯帆签字,为的就是有一天它能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这事穆棋生默许,砍掉自己一条手臂,就需要更粗的臂膀补上,他需要更有背景、势力的助手来牵制住沈明澜。
等人离开办公室,沈明澜立马按下办公室里的电话:“古秘书,去查查穆棋生和盛长渊是什么关系。”